“独孤般若。”宇文护脸色一变,“你别把那些有的没的,都扣我头上。”
般若忽然直起身子来,也不怕他什么,径直言道,“你别以为我心里不清楚,你念着清河郡主给你生儿育女,心下不忍,若我不在,元家几次三番将女儿送给你,你会不要?”
一种奇怪气息瞬间蔓延开来,春暖花开的,却有一种莫明的寒气。
“我也只是凡夫俗子,昔日让她重病乃是权宜之计,只是没料得害了她性命,我心里头愧疚是真,但绝无你说的那些意思。”宇文护未曾避讳,不过他也确实坦坦荡荡,与清河郡主,并无私情可言。
“是了,我于宇文毓也是如此,那你为何,提剑杀了他,若按这个道理,我杀了你的清河郡主,也是正理,你又冲我发什么脾气。”她昂起头来,非要与宇文护争辩一二。
此言一出。
宇文护竟无言以对。
很久之前,宇文护就知道,他二人所约定的,不谈旧事,是绝不可能的。
没料到,今日又牵出这些事情。
“罢了……”开口的是宇文护,“反正,我这辈子,都逃不脱你的掌心了。”他一声嘘叹,也不知是给谁叹,缓缓蹲下身来,看着靠在凭几处的般若,缓缓伸手,抚在她已凸起的小腹处,“你要做什么都成,只是别生气了,你一生气,咱们儿子可受不了。”
般若打开他的手,不让他碰,“谁和你咱们,你要儿子,去外头找旁人给你生去。”
宇文护瞧着她微愠模样,不知为何心中一动,伸手划过她的鼻尖,“偏不,我就找你生,等生了这个,咱们还得生个十个八个的……”
“宇文护!”她却是恼了,猛地推了宇文护一把。
就着这把力道,宇文护就势往后头一倒,恰好撞上那因入春而卸下了褥子的凭几处,突然脸色憋得涨红,“腰……疼……”
般若心下不好,只以为自己手上力道太大,正要唤人来,身前那人却伸手拽住了她,一把她带入怀里,“腰疼,你抱抱我,我或许马上就好了。”
般若瞬时哑口无言,只觉得这要当皇帝的认了,约莫都这样无赖到底了,她无力地低下头去,扁了扁嘴,倒是没挣扎,于是反手轻轻搭在他的腰间,“也怪不得有人那般追着你不放,原就是你讨女子喜欢。”
宇文护似笑非笑地斜睨了她一眼,“好大的醋味。”
“过几日出征之事就要定下,般若,你给我几个好脸色,成不成?”想着征伐齐国,恐怕也得几个月,宇文护心中不舍的很,“要是你还未有孕,能跟着我,就好了。
“你还没当上皇帝呢,怎么就学起周幽胡为起来了?”她细弱蚊声,却抑不住的笑意。
“好呀你。”宇文护将般若微推开些,“你这皇后娘娘四书不读,从夫之言不停,偏就喜欢看这些昏君妖妃的野史杂谈。”
“阿护这昏君做的,我这妖妃却是不能的。”听得宇文护的话,般若偏还在盈盈笑着。,“昏君只需糊涂昏庸一把可就成了,只这妖妃,若无媚惑容色,如何够得上呢。”
只这一言,宇文护偏着头,以手托着,细细的打量着般若,他见过的女子很多,貌美的自是不少,可他却只觉得,此刻面前的这个,才是最好的,他欺身而上,凑得近了,吻在她鬓角处,微偏着,轻咬上她的薄唇,搂在她背上的手越发紧……
“主上,该用晚膳了。”哥舒站在门外,隔着老远,轻咳适时提醒,正是华灯初上,暮色渐歇。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