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殿内,未曾掌灯,一片漆黑。
他并未发出任何声响,入内的时候也没有被旁人瞧见,许久未曾做这等窃玉偷香的事情,竟生疏了许多,可凭着记忆中的方位,好歹没有磕磕碰碰。
忽地,那果香气息中,莫名的,有股子酒香。
“殿下夜里总睡不好。”他想着春诗所言,心头只以为,有些人嘴硬心软,因他不在身侧,孤枕难眠,饮了些酒才睡着。
怎料,步子还没往前些许,忽地,温香软玉贴在她身后,臂腕圈在他的瞧见,他心里头蓦然一软,下意识握着她的柔荑,“怎么不点灯?”他这话,说的格外轻缓,若掌了灯,定然能瞧见他眸内宠溺。
他回身去瞧他的皇后,却没料得,面前之人的踮起脚尖,樱唇印上他的薄唇,却因微醺,吻上了脸颊,微一斜要,又到鬓角,她就如掌灯之时引燃烛火的火折子,于这夜间要命的很。
他反手抱紧她,喘息的厉害,吻上她的唇角,舌尖往她贝齿中噬咬挤去,只吻的丝丝相连,他才肯松下拥着她的手,与她耳边呢喃,“可是想我了?”莫明的,夹着□□之念。
她的确是醉的厉害,仿佛想起了很多旧事。
“阿毓……”她忽然唤起,那个尘封许久,不曾被记起的名讳。
宇文护徒然一怔,本下意识扬起的笑,此刻收敛的正好,握着她的手,越发用力,他没说话,只是闻着那酒香,往日里觉得香气醇厚扑鼻,今日却觉得刺鼻的很。
“我是不是错了。”她低喃着,脸颊恰好靠在他的肩头,宇文护身子微微往后些许,因没了那支撑,她有些站不稳当,与夜中摸索着坐了下来,毛毡尚还温暖,“还是你听我的话,不像他,老爱和我作对……”
她仿佛是在抱怨什么,却像个孩子般呢喃。
“是呀,宇文毓自然事事听你吩咐。”他没好气的,回了句,扯过旁侧薄毯,顺手盖在她身上。
她却忽然伸手拉出了他的,“阿毓,我后悔了。”
宇文护坐在她旁侧,听着她一通胡言乱语,恨不得打死了事,又念她不过是喝醉了,怎料,旁边这女子忽然作呕起来,他还没反应过来,竟是身子一斜,吐了他一身。
他一个激灵站起身来,连忙把外袍给脱了下来,穿着中衣,又到榻几处给她倒了杯浓浓的茶,快步上前,扼着她的下颌,灌了一大杯才罢,“后悔也是不成了,你的阿毓,现在约莫,都要化白骨了。”他这句,倒是咬牙切齿了。
她依旧将脸靠在他的肩头,自说自话,“后悔没有告诉你,其实……”她放低了声音,如夜半私语,“我真的,爱宇文护。”
宇文护却听出了温柔的意味,这个小刺猬,竟也可以这样毫无避讳的与他言,心中情爱之事,他心里头有些酸涩一边又有些心软,面上却半点不显,依然冷着脸,“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