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认为自己还是米罗,幂恪才可能对这样的自己放松,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数据。但,不管是不是米罗,他对自己,可能会有松懈的时候么?到底怎么做,才是最完美的攻略?
作为幂恪的贴身保镖,狄耶罗下午被幂恪的专属保镖带过去开了个会,简单了解了这次的慈善拍卖会,并对每一个参会人员的资料分析了一遍,各种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也都事先讨论了一番,狄耶罗没有任何发言,只是乖乖地听着,并装模作样地记录着。看起来没有破绽,并没有特意要引起自己来提醒的漏洞,他们果然是专业级别的,有些细小的地方,甚至比警方做得还要好。
一个落魄的贵族么?狄耶罗在记忆恢复之后,就没有停止过在脑中回忆幂恪这个名字,但任何狄耶罗看过的数据上,都没有这个名字,如果是贵族的话,怎么也会有点点印象。
他到底是谁?这是个谜,起码现在的狄耶罗不知道。
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里,周围都是专业级别的保镖,仿佛与世隔绝的偏僻方位,一个能够做到让自己完全发现不了他气息存在的主人,好几次,狄耶罗都在反复陈述着,这果然是自己接触过的最危险的任务。
如果是这个男人,他真的,有本事让黑迪服从,能置迪伦于死地。那他,会怎么对付自己呢?
敲了下幂恪的卧室房门,更多的时候,幂恪喜欢狄耶罗待在他视线范围内,狄耶罗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便于监视自己的举动。
门内没有响应,就在狄耶罗以为幂恪不在房间时,门突然被拉开,手腕被拉住,稍一用力,直接被拽进了房间。
房间内没有开灯,狄耶罗几乎是被甩在了被关上的门上,接着身体被压住了,幂恪的气息扑面而来,竟有种说不出的危险,还没来得及看清那黑暗中的眼眸,唇就被深深地吻住了。幂恪很少会那么激动,在双唇贴合在一起时,立即迫不及待地侵入对方口腔,一个浓到窒息的深吻。
大脑是瞬间失去思考的,等意识回来时,狄耶罗发现自己正在回吻,而那被对方用力握住,仿佛连血液流动都被制止的手指,很痛。
幂恪吻得很疯狂,在米罗的所有记忆力,这个男人都不曾有过这么激动的时候。没错,哪怕是那仿佛野兽般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灼热过。这吻太高温,狄耶罗根本来不及做更多的思考,就再次被带入深渊。
整个人的自由始终是被剥夺的,狄耶罗根本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
吻,确实是吻,却不是讲究技巧的吻,没有挑逗,没有勾引,有的只是疯狂的纠缠,时不时产生的一片空白。
狄耶罗的心跳已经完全和身前人的一样,原来只知道温度会互相传递中和,原来心跳也会逐渐变成统一。
在时而朦胧时而清醒的情况下,狄耶罗根本无法让自己做出更多的理性举动,更何况这具敏感至极的身体还在叫嚣着,渴望着。
早就不再是单方面的索吻,在瞬间的晕厥过后,两人都主动地继续寻求这样的快感,原来接吻也能产生这样的效果,就好像追随着本能,狄耶罗甚至双手捧着幂恪的头,用尽一切方法使两人的负距离变长。
快感好像一条导火线,快要引爆□□房。
「NO……」像是突然清醒了一样,幂恪一下子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天晓得他们前一刻还吻得快要着火。
在被推开后,狄耶罗才第一次看清了那双眸子,在黑夜里,依旧散发着强烈的□□,那么危险,那么强势,那么迷人。
没有说话,幂恪看着狄耶罗几秒后,突然转身走向了浴室,用力关上浴室门后,响起了花洒的水声,狄耶罗看着被关起的浴室门,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就十几分钟的事,为什么比一场激烈的散打还要累,小腿已经使不出一点点力气,双手也怎么都握不起拳。
幂恪,你到底又在玩什么新花样?
冲了澡出来,幂恪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淡淡地看着不知所措站在一旁的狄耶罗,说了句,去冲洗下。
直到温热的花洒浇淋在身上,狄耶罗才稍微回了神,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先不说幂恪在发什么疯,自己的反应又是什么?到最后那一刻,狄耶罗甚至可以肯定,如果不是幂恪急刹车,自己一定会疯狂地想要继续下去,想要让他填满自己。
该死,发疯的到底是谁。
将冷水加大,狄耶罗任冰冷的水冲在身上,幂恪到底在做什么,他想达到什么样的效果,自己是任他继续妄为呢,还是需要主动出击?
双腿还在打颤,从来不知道,一次释放会带来这么明显的疲软,太影响工作了。关了水,甩了下头发上的水珠,狄耶罗擦拭完身体,并没有找到自己可以换穿的衣服,这是必然,哪有主人服侍人的道理。
尽管之前,那个高傲得不可一世的贵族当家人,就这么蹲跪在自己面前。
太过清晰的画面再次在脑中重现,狄耶罗几乎是马上低下头,打开洗漱台上的冷水龙头,把头伸过去,再次冷却一下。
这具身体,比自己想象得要敏感,这是之前狄耶罗就意识到的,他不允许自己因为这一点而失控,要把所有的已知因素全部了解,然后再想出最佳的应对方案。
身上没有留下吻痕,只有手指用力掐着的指印,不知为何,反而比吻痕更性感,细腰上的指印是最明显的,在接近肚脐的地方。
最后看了眼镜中的自己,狄耶罗眯了下眼睛,转身走出了浴室。
幂恪已经躺在了床上,正在看小说,床头的鹅黄色暖灯,将一室照得很是暧昧,狄耶罗就这么走出来,向幂恪走去。
在狄耶罗走出来的时候,幂恪就已经发现了,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啥感觉地继续将视线转回小说上,就好像对狄耶罗有没有穿衣服完全没有兴趣一般。
半跪在幂恪的床头,狄耶罗近乎撒娇地蹭了下他拿着小说的手,后者反手摸了下他的脑袋,立即皱起了眉头。
「头发,吹干。」将小说放在身上,幂恪拿起一旁的手帕,将自己被弄湿的手指一根根擦干净,带有些责备的看着跪在自己身边的狄耶罗,「下次,不允许用湿的头发,湿的身体碰我。」
狄耶罗的身体是光的,他的姿势是臣服的,在幂恪的手指触摸到他的额头时,狄耶罗就不能自已地有些激动,他用有些失望乞讨的眼神看着主人,仿佛在诉说着刚才还不够。但幂恪的眼神却和之前黑暗中的完全不一样,那么冷静,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在里面。
静静对视了十秒,狄耶罗垂下头,回了句,是,主人。
把头发吹干,再次回到床边,狄耶罗还没有开口,幂恪看也没有看他一眼,指了下自己的脚跟,「睡觉。」
是的,那是作为床伴的他的睡觉地方,已经是最高的荣誉,可以和主人睡在同一间房间,同一个床上。
其实这也没什么,光着身子什么的,对幂恪来说,根本不能算是挑逗,他早就对这个身体的每一处都熟悉至深。
但前一刻还热情似火,下一刻立即变成主仆关系,还是让人有些不能适应,狄耶罗乖乖地在床尾蜷缩起来,开始分析幂恪的行为,希望可以尽早摸透他的每一个习惯,从现在看来,就米罗和自己这两天对幂恪的接触,对他的了解,实在是皮毛的皮毛。
不急,契约签了一年,我还有很多个月的时间。
在闭起眼睛前,狄耶罗的脑中再次浮现出迪伦被奸杀致死的照片,这些并不会让狄耶罗失去冷静,相反,只会让他更加冷静,从来不曾有任何一个案件,会让他那么强烈地渴望要攻破。这是他赌上一切,也必须要成功的案子,他不允许自己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