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似有调侃。
“怎么会”温怜脱口而出。
姜疾轻笑,抬手,指尖轻划过温怜鼻尖。
温怜也惊呆了,这般调情的动作,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是姜疾做出来的。
“吟栎那孩子怕是现在还没缓过来,我先去陪陪他,明天再来找你。”
“好”温怜似是沉醉在春风里,千言万语,却只道了一句好。
姜疾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温怜看了好久,才幡然醒悟,突然开心地笑了出来,又仿佛觉得失了礼仪,连忙住了口。
清了清口,才道:“来人。”
……
蜀悦的车队在释闳大夫的带领下来到了典客居。
卿末下了马车,典客居的署官大人便迎了上来。
“你?你我认得。”卿末突然道:“就是你,当年我和禾文一起玩捉迷藏,你一把把我给揪了出来,害我输了我的鹦鹉。”
署官大人尴尬地笑了笑:“是下官不是,下官给您赔礼道歉。”
当年卿末玩捉迷藏,大臣们都以为他失踪了,疯了似得寻找,那家伙居然在花园的树上睡着了,当然,最惨的就是禾文了,为此还受了罚。
谁知卿末不分好歹地道:“你欠我一指鹦鹉,你得还给我。”
“是是是是是。”为人臣子,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好了,当年那份情,自是不能留得。
“那你们这儿,现在都住的有谁啊?有没有比较好玩儿的?”卿末笑嘻嘻地道。
“公子!”蜀悦使臣严厉道:“这里是北穆,你莫要再给别人添乱了。”
“我知道了太傅,您老就别叨叨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刘太傅叹了口气:“若是小孩子,反倒没那么气人了。”
释闳大夫笑了笑:“公子少年心性,羡煞旁人,只是有的时候,好心办坏事,一切啊还得谨慎。”
“你看你,这么大岁数了,还是这么古板。”
释闳:“……”
当年这孩子,可是整个宫廷都不得安宁啊,突然觉得,这北穆的苦日子又回来了。
“下官先带您去看看住的地方吧。”
“不用不用,以前的老地方就好。”说着,卿末倒真没把自己当做外人,径直走进了梨苑。
早春过,如今的梨花早就谢了,只剩下茂密的枝叶在风中摇曳。
禾文,我回来了,你想我了吗?想着,卿末轻轻嗅了嗅那梨树的叶子,尽管已闻不到花香。
使臣退去,典客居里,卿末终于自由了,便把整个典客居都逛了一遍。
后花园,迎煜看着那个不知愁的少年便明白了他是谁。
毕竟,前几天看典客居里下人忙碌时,他便已经问过了。
只是没想到,那少年竟如此随性。果然,质子和世子,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见过公子。”迎煜上前道。
卿末本在拨弄荷叶,突然回头,便见到一个温润的少年。
“咦?你是谁?”卿末问。
“在下不才,赵姓,迎煜。”
“赵姓?可是上黎王室?”卿末问。
“正是。”迎煜答,却略显尴尬。
“你也是来求情的?”卿末惊讶道,他怎么没听说过上黎也来了使臣要求亲。
“不是,在下,是,质子。”
“质子?哦,我知道了。”卿末恍然大悟“原来上黎的质子,都这么好看吗?”
卿末笑得很潇洒,也有羡慕的意思,这让迎煜始料未及,他以为,他会嘲笑自己什么。
“公子说笑了。”迎煜接道。
“哎,那你知道北穆派出的质子是谁吗?说不定我认识。”看看谁这么倒霉,当然,这句,卿末没说。
迎煜笑了笑道:“公子问的是派去上黎的质子还是派去西滁的质子。”
“嗯,两个都说。”
“这派去西滁的,是北穆四公子,如今的星河君。”
“那家伙啊,欺软怕硬,活该。”
迎煜:“……”
听到这话,迎煜多多少少是有些不开心的,可是,他很快调整了状态:“这派去上黎的,是北穆六公子,禾文君。”
“你说谁?!”卿末震惊。
见他反应,迎煜也着实吓了一跳:“北,北穆六公子,禾文君。”
卿末一把扔下手中的长棍,转身便朝后花园外走去。
迎煜:“……”
此时此刻,他还是不明白,到底是自己说错了什么。禾文?难道同禾文君有关?
这边,卿末怒气冲冲地要出典客居,却始终被刘太傅给拦了下来。
“太傅,您为什么要拦我。我就是要问清楚,为什么要把禾文送去上黎。”回了梨苑,卿末终于忍不住了。
“那是北穆之事。”
“可是,可是禾文走了,我娶谁啊?”
卿末突然的话,让太傅莫名其妙:“禾文和娶亲,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
他自然知道男人娶男人,他爹不打断他的腿才怪,所以,每每说到娶亲之时,都会用“那个漂亮公主”代替。
因此,蜀悦所有人都认为,卿末公子喜欢的乃是北穆的那个漂亮公主,可具体是谁,都不清楚。
而和明君以蜀悦同北穆喜结秦晋对蜀悦是好事,才同意卿末去北穆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