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再想想,我先吃点东西。”
胖子从包里掏出一个手抓饼,被煎得恰到好处的饼皮包裹着鲜嫩的生菜、培根、火腿和煎蛋,诱人的气味很是刷了一波存在感。
“准备当今天的早饭的,结果来了这么个鬼地方。不过还好,还能吃。”
进食的胖子暂时忘记了忧愁,嘴里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嘟囔着。
闷闷的说话声和咀嚼生菜的脆响越来越悠远。
众目睽睽下,胖子也离开了。
“……”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想,如果他们的消失就意味着进塔的话,我斗胆猜测一下进塔的方式之一。”
经历了这么几出,凌骁多少也有了些想法。
“先说一下我大概的猜想。这座塔有这么多层,里面供奉的神灵应该不止一位。或许很多年前来这里的人络绎不绝,不同的人怀着不同的信仰来朝拜,更甚者以献祭的方式希望神灵实现自己的愿望。”
“但是,看那些明显非人力所能为的巨坑,也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只有神才能有如此破坏力。”
“我们以前熟知的宗教,大多都是一神一殿,但这里不是。”
“性格不同的人在一块儿尚且不能长时间地和谐相处,更何况那些性格迥异爱好奇葩的神呢,说不好就为了什么事开战了,结果把这附近折腾成这样。”
说是这附近,其实放眼望去除了高塔底下,都格外的惨不忍睹,还不知道是不是手下留情后的结果。
“我也不敢打包票,但这两个人消失前都有很明显的特征——针对某样事物的匮乏或者富足,并由衷地需要或者享受它。”
顿了顿,凌骁又补充到:“至于是近来的需求还是长期以来的需求,我就不知道了,我倾向于是后者。”
或许多年前的朝拜和献祭都有可能让人们进入高塔,但是这场大战也难免使得众神们元气大伤,这种规模的派系争斗,再多的信徒也不过落得红色布条的主人这样的下场,埋骨于此。
忠心的信徒一朝陷落,随着时间的推移,信仰他们的人也越来越少,于是这些神灵们,将底线一降再降,如今也只是盼望着有人和自己有所共鸣吧,也无所谓是否是信仰他们本身。
凌骁肆意脑补着,竟有些同情那些信徒,居然摊上这么些个神经病主子,真是造化弄人啊。
但饶是如此,还是有六七个人面露疑色,不是觉得凌骁讲的没道理,只是凭空猜测还是没有那些挖出来的线索来的实在。
毕竟没人能肯定消失的背后是什么,也没人愿意去送死。
“那么我自己先试试吧,你们要怎么样你们自己决定。”
凌骁闭上眼,一些不算美好的回忆从脑海深处翻涌而上,那些东西实在是让他目眩神迷。
不过好在没多久他就感受到身体的移动了,等到平稳后,再一睁眼,已是另一番景象。
凌骁挑了挑眉,居然不是出现在塔内。
放眼望去,绿草如茵,顶上的天穹淡蓝中带有一抹灰意,零零散散的云朵悠然流淌,不约而同地往某处聚集。
回过头,视线尽头果然是那座高塔,暖阳绿草间一扫之前肃杀之气,变得更宁静平和了些。
凌骁面前不远处就是一座城池,城门上方是两个行云流水的大字——
泊松。
很好,至少不用做文盲。
城门两侧各有两名卫兵,一名负责审核登记入城的外来者,一名负责维护秩序。
凌骁决定先进去探探情况。
至于奉神殿,他是不打算现在就去的,距离太远是其次,主要是担心在这个时空会不会有什么忌讳或者还是进不去。
似乎因为风俗喜好的不同,这些外来者的服饰风格可以说是百花齐放,凌骁穿的衣服相比之下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凌骁毫无顾虑地混进入城队伍,由于队伍太长,需要排队的时间也很久。他前面络腮胡大汉百无聊赖地到处乱瞅,看得来已经耐心告罄了。
突然瞧见身后站了个标致的年轻人,飘忽不定的眼神又再度聚拢,顾不得他的面容其实看起来有些清冷,就开始搭话。
“这位小朋友,从哪来的呀”
“?”
二十三岁的凌骁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年龄,居然被叫成了小朋友。
意识到自己可能搞错了年龄,络腮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改口道:
“那这位小同志?”
凌骁眉心一跳,心想你可闭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