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煜……”

杨滛手抖得很厉害,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张煜解释, 刚刚要杀他的不是自己，可拿刀的人的确是自己。

张煜低着头站了起来：“我知道了。”

杨滛很慌：“我……”

他想说什么的, 但是张煜却转身走了, 去的是书房的方向，期间，还朝他笑了笑, 笑得很勉强：“我去把哥哥讲的题好好想一想。”

“……”杨滛噎住了声。

张煜转身走了。

杨滛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那把刀冷冰冰的躺在地上, 刀片上还反射着他恐惧闪烁的一双眼睛。

许久，他都没想明白，自己刚刚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不受控的想去杀张煜, 诡异的可怕。

是自己没休息好么？还是神经出问题了？导致脑子变得神经兮兮的？

再握刀试了几次，身体都是正常反应, 发现没有什么其他奇怪的反应后，杨滛这才扶额松了一口气，一摸额头全是冷汗。

张煜在书房里看书。

杨滛为了道歉，给他泡了一杯茶, 这次茶里没加什么东西，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杯茶。

书房里很安静。

为了缓解两个人僵硬得氛围, 杨滛看了一眼桌上的习题本, 问道：“会了么？”他顺手把茶放在了他的书桌上。

张煜低垂着眼眸，点点头：“大概。”

杨滛走到他身边，拿起他的习题本, 说：“我看看。”

张煜虽沉默着没说话，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在小心翼翼的探视着杨滛的表情，观察着他现在的情绪。

“这里。”杨滛指出一处错误给他看，“你这里错了。”

“……”张煜依旧没说话。

杨滛搬来椅子，坐在他身边，说：“笔给我，我告诉你错在哪。有点复杂，你好好记住。”

“不生我气了？”

张煜小心翼翼问。

杨滛：“我气你干什么？”

大概是因为那把刀，张煜虽然没说，但是杨滛也猜到了，他含糊的给了个解释：“你别误会了，其实刚刚我是看到那把刀要掉了，我想给它放好……所以才……”

这个理由他编的自己都不信。

越说他越心虚。

张煜表情微微讶异了一下，过后，笑了，拉着他坐到身边，说：“嗯，没事。我相信哥哥不是故意的。”

“张煜……”

杨滛一瞬心动了，更多的是感动。

张煜像个乖宝宝，咬着笔头向他求教：“哥哥给我说说，这题错在哪儿了？”

杨滛点点头，认真的给他讲解：“嗯……你看看这，我用笔圈起来的地方……”

他认真讲解的模样，非常有魅力，好像真的是个严厉老师，在跟他指导错误。

但学生就没那么听话了，张煜的眼睛和心思根本没在题目上，看着杨滛的时候，那双眼睛就好像装了许多星星，璀璨夺目。

杨滛无意识看了他一眼，正好碰撞上他痴迷的目光，一瞬耳尖发烫，道：“那么看着我做什么？”

张煜轻轻一笑：“哥哥这是同意给我私人补习了？”

杨滛低下头：“看情况。”

少年蹭了过来，抱着他的腰，一脸戏谑地喊他：“老师……杨老师……”

杨滛把他的脸从耳边推开：“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