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上车的时候，怎么没有闻到这股味道？杨滛觉得奇怪就在车上找，最后在最底下的格子里，找到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上写着。

“打开看看。”

“……”

杨颖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刚想把那瓶香水丢出去，车门却忽然打不开了，连车窗也打不开。

他愣了一下，就见张煜正靠在车窗旁朝着他邪笑，食指上还转着一把车钥匙。

“自投罗网。”他轻松说了四个字，杨滛脸黑了半张。

杨滛面无表情。张煜嘴角的笑意更深浓了，他知道杨滛现在肯定很生气，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很爽。

“把盒子打开。”他说：“我们的回忆，还记得吗？”

杨滛没动，看了那盒子一眼，打开车窗，竟直接把盒子扔在了窗外的垃圾桶里，那里面装着张煜一直视若珍宝的东西，他就这么说扔就扔了，张煜再也笑不出来了。

“车门打开。”杨滛冷冷说。

对方的态度太过于绝情，张煜眼底闪过一丝微妙的落寞，只是一秒，没有给人注意的机会。

杨滛笑了笑，笑意颇冷：“我们之前还有什么回忆？早死在那个冬天，那个雪夜。你不是恨我么？现在又在这里故作什么假惺惺。”

他抬起眼睛看张煜，眼神忍不住悲伤：“你在想什么我心里清清楚楚。你现在做的，只不过是想把我在逼疯一次罢了。”

张煜没说话，与杨滛对视一阵后，将目光移了开，忧郁的看了一眼天边，那里乌云密布，看来一场暴风雨要来了，只是不知道他这副残破身子还能不能去抵挡，竟管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你走吧。”他说。

杨滛一愣，就见张煜离开了，离去的方向是人来人往的街道，他的身影很快淹没在人群里，再也捕捉不到。

他走后，杨滛在车上发呆了好一会，最后下了车把他扔在垃圾桶里的那个盒子捡了回来，犹豫了一下，将盒子打了开。

里面是枚戒指，是他们当时的定情戒指，一双一对，还刻着彼此的姓名，这枚是张煜的。

心里又酸又涩，杨滛表情现在精彩得跟电视剧一样，最后所有的情绪只化作了一声：“呵。”

他还是把戒指扔了。

张煜重新出现在视线里，阴沉着半张脸站在车前。杨滛用一个最慵懒的姿势靠在驾驶座上，回应了前方的张煜。

他可太了解这人了，除非是杨滛现在踩动油门撞死他，碾着他血肉模糊的尸体过去，不然他永远不会放过自己，永远不会。

“少来这些虚情假意的把戏。”杨滛把和张煜交接的视线移了开，心里满是不屑之意，但他忘了一点，张煜是个狠人。

对方笑了，阴沉的脸印上一丝阳光，印得他的瞳孔金灿灿的，那画面摄人心魄，迷人眼睛。

张煜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一点也没不自在，就算杨滛现在正在嘲讽他脸比城墙厚。

“回家吧。”张煜说。

杨滛眼皮不抬：“我不知道你家在哪。”

张煜看向他：“还用想吗？当然是你家，你家就是我家。”

杨滛：“抱歉。温玉软才是我的家。我的家现在被你囚禁起来了，我现在物价可归。”

“别说得那么可怕。”张煜无奈：“只要你听话，你很快就能和她见面，我还想让她见证我们的婚礼。”

“你可滚吧！”杨滛忽然激动：“你自己疯了就不要把身边的人带疯。我妈接受不了的，你不要乱来。”

“？”张煜眨眨眼：“为什么？妈妈她那么喜欢我，现在我们在一起，我给她做儿子不好吗？她不应该开心吗？”

杨滛跟他说不通，看他样子还越说越激动了，双眼红征征的，像个失控的疯子，巴不得现在就把他带去教堂结婚。

“我和你只是兄弟。”杨滛声音放低了些：“至少在我妈心里我们是，她接受不了的。”

张煜：“我们是兄弟，也是爱人。”

杨滛：“别说了。”

张煜：“……”

天空下雨了，暴风雨，哗啦啦的，将外头冲刷得干干净净，杨滛望着天空失神，张煜递过来一根烟，他想也没想接过了。

他不会抽烟学着张煜的样子抽，抽得车内都是尼古丁的味道，混着张煜身上独特的古驰香水，竟忽然令他有点意乱情迷起来。

杨滛弹弹烟灰，道：“你如今胆子也大了，敢当着我的面抽烟了。”

张煜咧嘴一笑，红唇皓齿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干净纯粹，看上去美极了，和书里形容的一样，长着一张犯了罪别人怎么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的脸。

“我何止敢，我还敢带着你一起抽。”他抓来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磨蹭：“我欠打啊，毕竟哥哥你已经好几年没有打过我了。”

杨滛：“……”

说到情深处，他眼睛红了，轻柔的吻着他的手心，深深说：“我好想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