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没什么反应,三叔生死未卜,韩冰的一席话又带来了一丝希望,看来潘子是会一直寻找下去的。
吴邪又问韩冰准备怎么办,韩冰显得对这个问题很不关心:“看潘哥吧,他要不退休我就还是帮他的忙。他要退休了再说呗。”
回到杭州后,吴邪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韩冰入行在00年,可是下七星鲁王宫的斗的时候,三叔宁可带着大奎,也不带明显机灵得多的韩冰。
云顶天宫更是如此,如果三叔把韩冰带在身边,以韩冰的身手,三叔绝不至于挂着一身蚰蜒头被阿宁的队伍捡到。
而且韩冰多少算个老伙计,但三叔既不常提起他来,甚至平时在盘口里也不常见到他。
对此,胖子的解释是:“你们家这个小伙计,从来都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更他娘的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这一行是有规矩的,就好比有的狗能养来看门,有的狗能养来打猎,有的只能拴着链子,关键时刻才能撒出去咬人。你三叔养着大冰也就当养着一条吓唬人的藏獒一样。塔木陀不得不带上他,估计也是没办法了。”
潘子的解释也是一个意思:“把大冰拿出去对付明着挑事儿的刺儿头,那叫三爷杀伐果断。可要是拿去对付那些耍阴招的,那他娘的就成三爷不顾体面了。现在把大冰撒出去,那些还老实着的盘口也得哗变。”
听了这多少有点夸张的描述,吴邪不禁脑补出一幅“关门放韩冰”的景象,韩冰按着指关节嘿嘿地怪笑着扑向一群嘤嘤嘤的小混混……
吴邪用力将这幅诡异的画面甩出了脑海。
很快,吴邪的注意力就不再放在韩冰身上了。
从格尔木回来后的三个多月中,吴邪忙于整理有关的东西,写下并整理从他爷爷笔记开始的所有东西,安顿闷油瓶在北京大学第一医院的生活,以及试图了解闷油瓶的一些背景。他还联系了胖子、扎西和裘德考的公司。
一如既往地,吴邪试图让所有人得到一个尽可能圆满的交待。
“尘归尘,土归土,所有人的生活好像都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那时我刚回到杭州,继续过我朝九晚五的小康生活,坐到那藤椅上,打一个小盹,一觉醒来,百无聊赖地翻开我爷爷的笔记,忽然就感觉时光倒流,恍如隔世。
庄周梦蝶,醒后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化人之梦的蝴蝶,还是在做化蝶之梦的凡人,以前我听着玄乎,现在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感触。只觉得这一年来的一切,好比梦幻,一闪而过,又感觉自己还在蛇沼之中,眼前的悠然,可能是自己临死前的臆想。
不管是哪个,我都想欣然接受了。有的时候,一件事情结束比得到这件事情的结果更加让人期待。
然而在我心底的最深处,我十分明白,这件事说结束还早的很。”
——吴邪的笔记上如是写着。
但还有很多人,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件事还远不到结束的时候。
比如韩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