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京圣女身受重伤,跌落于山崖之下,觉得孤立无援、心冷身寒,一时间万念俱灰,只望着有一盖世英雄,踏云而来,救她于水火之中。”
“便在这时,灵风暴涨,自山崖落下一片祥云,其上乃一白衣金纹男子,犹如天神下凡,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这当然是我们踏入金丹期的剑峰大师兄了!”
“吴师兄见一女子跌落山崖性命垂危,心有不忍便出手相助。”
“玉京圣女眸似秋水、肤如凝脂,丹唇紧咬不知来者何人,见他没有恶意似要施以援手,顿时喜极而泣,一双泪眼朦胧,直勾勾看向我们的吴师兄……”
“这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一边是人中之龙、天之骄子,一边是羽中彩凤、仙家之女……”
钱不少讲得眉飞色舞、忘乎所以,正说到兴奋处,被吴忘一打断——
“别瞎说,”黑衣青年皱眉道,“又是从哪儿听来的胡话?”
肖遥听得兴致勃勃,见他打断还有些不满:“你别弄他,让他继续说,多有意思!”
“忽言乱语,”黑衣青年道,“你不能由着他胡说八道!”
“怎的就是胡说八道了!?”钱不少不满道,“我这都是从师兄弟们那里听来的,况且吴师兄是你堂兄,你堂兄同玉京圣女有缘,你为什么非但不为他高兴,还说这是胡言乱语?”
肖遥摇摇头,笑眯眯地道:“富贵儿,你这就不知道了,他这是羡慕,而且嫉妒。”
钱不少狐疑地看了一眼黑衣青年,对“富贵儿”三字选择性失聪:“你嫉妒?”
未等吴忘回答,他又兀自肯定地点点头,确定道:“你嫉妒!”
话毕,钱不少又十分怜悯而惋惜地看了黑衣青年一眼:“唉,不说天资,就是长相你也没法同你堂兄比,也就只能嫉妒了!”
吴忘:“……”
这话太有理,他竟不知如何反驳。
转头看看肖遥,发现他正戳着钱不少,想让他继续讲述“剑峰大师兄与玉京圣女不得不说的隐秘□□”。
就这名字都听得叫人尴尬。
吴忘很是郁闷,他这几年安安稳稳呆在这问天外门,怎么就同那个素未谋面的玉京圣女扯上关系了?
钱不少之后的讲述变本加厉,在他口中,剑峰大师兄同玉京圣女孩子都生了两胎了,什么“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
吴忘:“……”
肖遥戳戳他:“阿忘,看来你已经有侄子侄女了,开心吗?”
吴忘:“……”
钱不少见他不回答,怒道:“你怎能不为你堂兄高兴?就算嫉妒,吾等修行之人也不应如此心胸狭隘!”
肖遥继续戳他:“开心吗?”
吴忘无话可说,“腾”的一下站起来,拿上自己的凡品黑剑,出去练剑了。
钱不少愤愤道:“他这人怎么这样!”
肖遥笑道:“富贵儿别气,你可知道哑巴吃黄莲么?”
“有苦说不出呗,”钱富贵儿叉腰,“这我当然知道!怎么了,有什么关系吗?:”
肖遥神秘一笑,道:“没什么关系,逗你玩呢~”
……
因为剑峰大师兄一直在外游历,这些故事的真假也无人分辨得出来。至于故事是从哪儿传出来的,根本寻不到根源。
吴忘从前一直觉得,自己的道侣定是个白衣飘飘、出尘绝艳的仙子。
玉京一派几乎都是一袭白衣,其圣女定然出尘绝艳、天人之姿,可以说是完美得符合吴忘的想像。
如今被传与玉京圣女情投意合,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不知怎的,吴忘不由自主地想到肖遥那一脸笑意盈盈的模样,气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