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白云深处群山之上有一个茅庐。
一个扎青色纶巾粉雕玉琢的小童跪在堂中,神情肃穆。
丹尼尔叩头:“师傅在上受弟子一拜!”
雷东多正襟危坐一派威严:“你父亲已经和我签下了生死契约,从今以后你的一切都由我管制,你无论生死都是你的命。从今以后你就在这里住下,每日侍奉于我。”
丹尼尔再次叩头:“弟子明白。”
雷东多垂眸:“起来吧。”
丹尼尔起身。丹尼尔的爹爹马拉多纳和娘亲卡尼吉亚与师父雷东多师出同门,这对夫妻仗着有绝世武功抢走了各大门派武功秘籍易筋经、九阳神功、九阴真经等……抢走之后当着各大门派的面大嘴巴各种点评各种不屑一顾,还把秘籍都给毁了。各大门派各种灵丹妙药也是被洗劫一空。最厉害的是武林大会在所有门派齐心协力同仇敌忾之下,这对沙雕侠侣还能全身而退……气得带头大哥差点半身不遂在江湖悬赏捉拿他们俩。
然后这对爹妈觉得带着儿子跑路(游山玩水)太累赘,于是把他托付给了同门师弟雷东多,最后两个人仗剑天涯双宿**过二人世界去了。
于是因为从小看他们两个秀恩爱都快吐了所以隐居的小师弟雷东多终于不用再和那两个臭不要脸到处秀恩爱撒狗粮的混蛋联系了,他改当保姆替他们两个养孩子了。呵呵。(笑容中带着疲惫)
堂堂逍遥派的掌门掌门夫人如此不着调像什么样子!喝了拜师茶看着乖乖站在一旁的小孩雷东多一个头两个大。一大早上起来就看见门口一个小孩抱着小包袱拿着一封信。
【雷东多亲启:师弟好久不见,甚是想念。我们两个最近要出一趟远门归期不定,吾儿丹尼尔就交给你了,不听话要打要骂随你处置,我们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师兄马拉多纳 卡尼吉亚】
雷东多看看手里的信又看看一泡眼泪紧张又好奇的看着自己活像个被丢弃了的小奶狗的小娃娃感觉自己又被坑了。
明明他们这一辈三个人里面雷东多是最小的,结果最成熟稳重靠谱的居然是进门最晚也是最小的雷东多。
不过这两个臭不要脸的生的孩子长得倒是乖巧可爱的,扎一个小头包粉雕玉琢的看着就让人喜欢。之前他只见过这个孩子一次,那还是他满月的时候他应邀去和满月酒,当时他盛情难却接过卡尼吉亚怀里软软的婴儿不知如何是好,这孩子倒是不哭不闹只是拽着他的衣襟不让他走。
唉!雷东多扶额,这孩子和他有缘,那就收了吧。
那一年,丹尼尔六岁。他不知道的是,从那往后他的人生和他的师傅雷东多纠缠不清再也分不开。
六岁的丹尼尔跟随刚刚弱冠之龄的雷东多开始学习。
逍遥派收徒严格要求,面目俊朗,聪慧异常。弟子不仅武功要轻灵飘逸,闲雅清隽,医卜星相,琴棋书画,机械杂工,贸迁种植,斗酒唱曲,行令猜谜,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农田水利、经济 兵略,更是要无所不通,无所不精。(百度百科)
索性丹尼尔天资聪慧,是上一任掌门两个得意门生之子,骨骼惊奇天赋奇佳。就是有时候熊了点(划掉,这句千万别让丹尼尔看见)
每半个月天还没亮的时候雷东多就会带着丹尼尔下山去集市卖一些兽皮换些银钱粮食之类的。
丹尼尔对师傅雷东多很尊敬,他的人生信条就是:师傅就是天,师傅说什么都是对的。
当然,他也对雷东多充满了崇拜。他上山的时候爹爹和娘亲只说是被坏人追杀带着他危险让他拜雷东多为师好好学武功保护好自己。在他的印象里他们家没什么钱,也就是吃穿不愁解决温饱的样子。他也不知道爹爹和娘亲是干什么的,偶尔有人上门找爹爹娘亲办事解决纠纷之类的,然后爹爹娘亲就会出去少则几日多则几个月。
所以当爹爹和娘亲说要跑路的时候小小的丹尼尔以为他爹爹娘亲摆事儿没摆明白人家来要银子了。他们家也没什么钱,有点钱都给娘亲买衣服买首饰了,所以拿不出什么钱也很正常,只能跑路了。
当时丹尼尔看雷东多就跟看救命恩人一样,救他逃出坏人的魔爪不让他被卖了当奴隶、进青楼的大英雄。
但是吧,他师傅哪都好,就是不食人间烟火。他师傅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出去下馆子吃个饭扔个碎银子直接不用找了,看个杂耍人家扔铜板师傅扔碎银子,看个戏听个曲随手一锭银子扔上台。看得在一旁吃糕点噎着拿茶壶猛灌水的丹尼尔眼角抽搐。
师傅平时好喝小酒,有时候诗兴大发酒上头了吟诗一首,这倒是没什么,喝酒就喝酒呗?大半夜拿着酒壶比比划划酒撒一地、一衣服,经常是第二天丹尼尔起床看见院子里酒盏酒壶碎一地,师傅躺在碎片上睡得昏天黑地。
丹尼尔深觉他需要一个师娘好好管管师傅了,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等师傅成家立业了就不能这样了。
你说师傅他二十好几没几年都要三十了还没成家,花钱大手大脚的也不攒点钱娶媳妇,没有像样的聘礼哪个人家会看上他?一个破茅庐下大雨还得担心别漏水,刮大风还怕棚上的茅草吹飞了,这么多年了盖不起瓦房也不知道找人修一修房子。
是!师傅长得精神,玉树临风穿着白袍和神仙似的,琴棋书画能文能武。每次下山都有好多姑娘对着师傅脸红扔水果,想拉师傅进小树林。但是长得好看也不能当饭吃是不是?师傅一个大木头也看不出来人家姑娘喜欢他,天天板着个脸一脸严肃不解风情的样子,人家小姑娘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丹尼尔看着都心疼。
为此丹尼尔是伤透了脑筋。师傅不会想一辈子做老光棍吧?师傅可是我的大恩人,我可不能让他孤独终老。丹尼尔暗自握拳,他得给师傅攒点家底好娶媳妇。
于是丹尼尔开始央求雷东多赶集的时候买一些种子之类的。师傅的甚多,农书找一找就有了。丹尼尔按照书上的指导种菜,从此走上了自给自足发家致富的道路。
后来又养了鸡鸭,但是山里的野兽时常出没,鸡鸭经常不翼而飞。
丹尼尔趴在桌子上算着帐,叹了口气看着聚精会神看书的雷东多拉了拉他的袍子噘嘴:“师傅!我养的鸡又丢啦!怎么办呀?”
雷东多翻了一页纸:“我都说了,没有必要养那些东西浪费时间。有那时间你不如练练天山折梅手,你看看你练的是什么玩意儿?是不是鸡爪子吃多了?手也和鸡爪子一样了?凌波微步倒是练得不错,一听说唱戏的搭台子了跑得比谁都快。”
丹尼尔小声说:“人家手小拿不住嘛!再说了我卤的鸡爪子都被师傅你下酒了,我一个都没吃。本来就没几只鸡,现在你想吃都吃不着了。”
雷东多放下书无奈妥协:“好了,我送你一只看家护院的狗总行了吧?养了狗你伺候!”
嗯!是应该弄一个大狗看门了。才不是因为丹尼尔可怜巴巴的都要哭了才心软的。
再次下山赶集,雷东多带着丹尼尔来到卖牲口的牛马市碰碰运气。
这个地方不只是卖家禽牲畜,还有人贩子卖奴隶的。丹尼尔拉着雷东多的袖子东张西望。那些头上有草标的,男女老少都有。像畜生一样被贩卖。如果当初自己不是拜师傅门下也许自己的下场和他们一样。丹尼尔想。
转了一圈卖狗的摊子两个人也没有看到心仪的。于是两个人决定吃点饭四处看看就回去了。
牛马市旁边紧挨着一个青楼,丹尼尔正倒着走手舞足蹈的和师傅说话,突然大门口冲出一个人影撞了丹尼尔一下。
“哎哟!哎哟!撞人了!赔钱!”
丹尼尔看着躺在地上摔得四脚朝天的人一头雾水。
地上的人穿得花花绿绿和蝴蝶似的,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看到青楼里冲出来的壮丁一溜烟躲在了雷东多身后。
带头的人拿着鞭子指着两个人说:“识相的话给我让开!”
“花蝴蝶”躲在雷东多身后求救:“这位大爷,小的被人贩子糊里糊涂抓到了这里,他们强迫我让我做鸭,求求大爷救救我,小的愿做牛做马以身相许报答您。”
丹尼尔看看哭得梨花带雨还不忘对师傅抛媚眼的小倌撅噘嘴转头对那个头头说:“他是被你们强迫的?”
头头:“你们不要被他给骗了!他家里人把他卖给我们,这个贱皮子偷客人东西还争风吃醋毁了我们一姑娘的脸!还想让客人带着他私奔偷跑!”
“花蝴蝶”扑通跪下来,抱着雷东多的大腿不撒手:“我没有!他们说谎!我是清白的!”
头头不屑的啐了一口:“说谎?不信你们可以去看看我们莲儿姑娘,妓女就指着脸和身体吃饭呢!这下子,莲儿姑娘是废了。倒是你!你接客也一年多了,妓就是妓!装什么清白?当**还立牌坊!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说完举起鞭子就要抽他。
丹尼尔抓住那个头头的手:“唉!你怎么还当街打人呢?你要是手一抖打着旁的人怎么办?”
“花蝴蝶”又躲到了雷东多身后,抱着大腿的手又紧了紧。雷东多看了看被弄皱的衣服眉头皱起,深呼吸强忍着没一脚踢开。
“松开!”瞬间雷东多周围的空气都凉了。
“大爷……”抱着雷东多大腿的手又紧了紧,“花蝴蝶”楚楚可怜的看着雷东多。
头头:“你这人好生呱噪!既然你觉得不妥就替他挨揍好了!”说完举起另一只手要扇丹尼尔。
雷东多一脚踹开抱着他大腿的人,一个箭步冲上去,抓起头头狠狠一扔,把人扔了出去。
刚想出手做一回大英雄的丹尼尔愣愣的看着被师傅打得满天飞的人默默放下了拳头。——暴躁大佬在线打人。
发了一通火终于消气了的雷东多拉着丹尼尔离开了。只留下一群呆若木鸡的围观群众。
两个人跟没事人一样吃饭看戏两不耽误。
茶楼里,雷东多和丹尼尔找了一个离戏台进的位置。今天的曲目是《窦娥冤》。讲的是窦娥和婆婆相依为命被冤枉的事。
丹尼尔一边看戏一边磕着瓜子,时不时瞄一眼喝茶的师傅。随时准备只要师傅一掏袖子拿银子就把人摁住。(咋滴?你是家里有矿啊还是矿里有个家啊?)
日头偏西了,丹尼尔跟着雷东多运起轻功回山上。
“师傅你今天好厉害!打得那个小倌和那帮壮丁满天飞!”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比划,“嗖!啪!啊!我死啦!”没人应和也自得其乐。
丹尼尔叹了口气:“要是那个小倌清清白白的师傅你买下他做老婆也挺好的。可惜人不干净不说,心还脏!谁会要他?师傅娶他还不如要我呢!我勤俭持家还会洗衣做饭呢!”
“说什么呢!”雷东多厉声喝骂。
“嘿嘿嘿!”丹尼尔摸摸脑袋嬉皮笑脸:“我就是打个比方。”
雷东多深呼吸压下狂跳的心加快脚步不理丹尼尔。
丹尼尔连忙快走几步跟上:“今天的戏不错,我以前怎么没看过呢?”
雷东多目视前方不看他:“可能是新出的戏吧。”
丹尼尔点点头:“怪不得我有的地方看不明白呢?师傅,童养媳是什么啊?”
雷东多:“童养媳就是从小离开父母,带到婆家伺候公婆丈夫,待到可以成亲的时候成亲的人。”
“原来如此……那窦娥真的好可怜啊!本来就是童养媳,丈夫还死了。”丹尼尔一想到戏里的窦娥有些悲伤,沉浸在故事里不再说话。
直到第二天丹尼尔还是蔫蔫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怎么?还在想昨天的戏呢?只是故事而已,当不得真的。”雷东多看他不开心于是劝他。
“真的不是真的吗?”丹尼尔看着雷东多问。
雷东多点点头:“都是编出来的,不是真的。”
丹尼尔终于露出了笑容。
雷东多松了口气。
丹尼尔:“那……我是师傅的童养媳吗?”
雷东多浑身一紧:“瞎说什么!你这小脑瓜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
丹尼尔板着手指头说:“我是小时候被爹爹娘亲一纸生死契约给了师傅的,从小跟在师傅身边伺候师傅,那我长大了可以成亲了是不是就可以做师傅的新娘了?”
说到这里丹尼尔突然茅塞顿开,怪不得师傅花钱大手大脚的,怪不得师傅从不理会那些犯花痴的姑娘,怪不得师傅从来不担心娶不到媳妇。原来……他就是师傅养的媳妇嘛!
想通了的丹尼尔低下头,脸上飞起红霞,小脚磨蹭地面,一副扭扭捏捏羞涩的样子。
雷东多浑身一抖:“说什么浑话!为师只是受你父母所托照顾你而已。待你学成之后就要下山自立门户了。”
“哦!”丹尼尔点点头“那我能带着师傅下山吗?”
雷东多:“带我?你以后自立门户就是要独立了,懂吗?”
丹尼尔不依:“可是我不想离开师傅嘛!要是这样,那我一辈子不离开师傅,永远伺候师傅好不好?”
雷东多头疼:“那怎么可以?以后你要成家立业自立门户的,你会有自己的爱人陪伴,哪里还需要师傅陪着了,到时候你就会觉得师傅又老又烦又碍事了就该后悔了。”
说到这雷东多垂下眼帘,遮掩住眼中的情绪。丹尼尔以后会娶妻生子离开这里,也许每年逢年过节会来看望他。却不再是每天想见到推门就能看见,再也不会有人叽叽喳喳在他耳边呱噪,也不会像小鸭子一样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亮晶晶崇拜自己的眼睛,不会有人给他做下酒菜,再也不会有人陪伴他隐居在这个寂寞的山林里一年又一年。
没想到不悲不喜心如枯井的修行了这么多年居然还会为一件事情再起波澜。雷东多苦笑。
丹尼尔的大眼睛看着雷东多很认真的样子:“可是师傅就是我的家人啊?除了师傅身边我哪也不想去。我喜欢和师傅在一起,才不会后悔。”那纯洁的模样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一句多么肉麻的情话。
雷东多愣了一下,眼神闪烁的躲开丹尼尔的目光,压下心中的悸动说:“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把武功练好再说吧!要是过几天考核你达不到我的期望我就把你踢出去。”
看着雷东多离去的背影丹尼尔垂头丧气好像斗败的小公鸡。
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北冥神功最近没怎么练,小无相功还没全会,六脉神剑刚打了个基础……我学得这么慢师傅会不会把我扔下山?我真是太笨了,果然我还是天资不够啊!根本不是学武的料,和师傅比差远了。丹尼尔内心抱头打滚。
再一次雷东多下山的时候,丹尼尔给他系好酒葫芦戴好佩剑递上干粮对他说:“师傅你一定别忘了带只看家的狗回来,我腌了些小菜哦!还新种了花生,你早点回来留着给你下酒。”
自他能够洗衣做饭饿不死自己之后每三四个月师傅都会下山一次,每一次多则一个月,少则十天。他也不知道师傅干什么去了,反正师傅想说会和他说的,不想说问也没有用,索性他也不问。每次乖乖准备好充足的干粮,收拾好换洗衣服让师傅能安心出门。
说不定是去看哪个老相好去了呢?以前丹尼尔每次都这样想的。不过这一次,丹尼尔有点心里不是滋味。自从开了窍,丹尼尔有意无意的黏着雷东多。倒不是以前他就不是小尾巴寸步不离了,只是现在身体接触明显比以前多了。
天气越来越热了,时间也快要到师傅的寿辰。趁着师傅不在丹尼尔拿着布料和针线下山找山下村落的妇人们学习。
他想送师傅一件薄衫,一件自己织布、自己剪裁、自己绣花的薄衫。这样才能体现心意嘛!当然,这些都不能告诉师傅,要偷偷的,给他一个惊喜。这次师傅出门,他可以明目张胆的做礼物了。
丹尼尔来到村子里找那位熟识的大娘。
大娘:“呀!丹尼尔来了?快进来坐!这天越来越热了,喝口水歇一歇。”
丹尼尔有些不好意思:“大娘,我又来打扰你了。”
大娘摆手:“没关系,没关系。之前你救了我家老头子,这么大的恩怎么也还不了啊!”
丹尼尔拿出绣样给大娘看。
大娘看了看说:“这是送给你的心上人的?”
“嗯。”丹尼尔轻轻应了一声。
大娘看看布料又看看丹尼尔感叹:“谁要是娶了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丹尼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心里却有些忐忑,师傅会喜欢吗?
时间差不多了,丹尼尔收拾东西准备回山上了。
丹尼尔哼着小曲儿悠闲的走在山间,习武者灵敏的耳朵让他听到了树丛中的异响。
丹尼尔拔出长剑:“谁在那里?出来!”
丹尼尔谨慎的慢慢走到树丛前,剑尖拨开灌木手腕一抖,一条蛇被砍两段。
丹尼尔踢了一下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黑衣人摇了摇头,抬脚狠狠踹了一下他的屁股,黑衣人哼唧了一声还是没动。
很好,还活着。丹尼尔把黑衣人背起来,运起凌波微步向山上茅庐奔去。
第二天,丹尼尔做了一些清粥小菜端进柴房。
昨天那个黑衣人被他锁在了柴房里面。那个黑衣人右膝盖筋脉受损,小腿也被毒蛇咬了。索性不是什么剧毒都毒蛇,不然等丹尼尔发现早就凉了。不过这腿怕是要残废了。
丹尼尔进了柴房把托盘放在地上,看着在稻草里趴着一动不动的黑衣人淡淡的说:“撅着腚你也不嫌累,我知道你醒了。起来吃饭。”
黑衣人猛的坐起,伸手成虎爪直奔丹尼尔的喉咙。剧烈的动作让铁链哗啦作响。
丹尼尔食指轻轻戳了一下他的伤腿,那虎爪立刻疼得变成了抽筋的鸡爪子。
黑衣人缩回手,抱着右膝狠狠的看着丹尼尔:“士可杀不可辱!我今天自认倒霉,要杀要剐随你处置!想在我这里套出情报?死了这条心吧!”
丹尼尔斜斜的看着他:“你脑子有病吧?”语气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黑衣人:“你是何人?敢对明教左护法如此无礼!”
丹尼尔指着自己笑嘻嘻的说:“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黑衣人不屑:“不知道。你很有名吗?”
丹尼尔:“原话还给你。你很有名吗?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黑衣人一头雾水:“不认识我你把我锁在这里作甚?”说完晃了晃手上的铁链,长长的铁链伸到土里,摇晃的哗啦哗啦响。
丹尼尔:“我怎么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万一我家的鸡就是你偷的呢?”
黑衣人涨红了脸:“休要辱我!我堂堂左护法鬼罗刹英扎吉岂会偷你几只鸡?”
丹尼尔点点头:“哦!原来你叫英扎吉,还是明教左护法。”
英扎吉:……*!露馅了!
丹尼尔:“你上这干嘛来了?荒山野岭的,要不是今天我下山有事捡到你,你现在早被野兽吃了。”
英扎吉作揖:“原来是恩人。不知道小兄弟可知道这山上有一位高人?”
丹尼尔盘膝坐下:“这我还真不知道。这里荒郊野岭的除了我们这一户没有别的人家了。高人?高人谁住这破地方啊?要不然你说说他叫什么名字?”
英扎吉:“他叫雷东多,长什么样我也不知道,武功了得。”
丹尼尔眯眼:“我不记得认识这样一个人。你是为什么要找那个高人啊?还有你怎么伤成这样?”
英扎吉一副机密不可与你说的高深样子:“为什么找他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被人追杀才变成这样的。”
丹尼尔:“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右腿差不多是废了,以后能不能站起来全看造化。”
英扎吉摸了摸自己的右腿痛苦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中全是仇恨:“灭绝你个老尼姑,我和你不共戴天!”
丹尼尔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哦!原来你是被一个叫灭绝的老尼姑打成这样的。你是不是对人家做无礼的事了?”
英扎吉的脸色都能开染坊了:“……我不和你说了!你休要再套我的话!”说完拿起碗筷大口吃起来。
丹尼尔耸耸肩,不再多言。山里的生活枯燥无聊,尤其师傅还出去了。这个英扎吉傻兮兮的挺好玩,留下来陪他说话也挺好。暂时还不知道他找师傅是什么事情,先锁着吧。
吃完饭丹尼尔收拾碗筷离开“我们家没有多余的屋子,你就在柴房将就着住吧。”
英扎吉:“喂!你叫什么名字?把我放了啊!”丹尼尔已经走远了。
……
英扎吉听见开门声,内力运转一圈之后收息睁眼看着丹尼尔走进来。他试着用内力强行破坏铁链,然而这破玩意儿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愣是纹丝不动。这少年或者这家主人想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