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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希/曹方《认真地老去》

陆远坐在窗台上，支起一条腿，抱着吉他，眯着眼投入地弹唱着

窗外飘着小雨，他想起江南细腻的雪。

林岑洗了澡，着一身洁白的浴袍，手里拿了一杯红酒，定定地站在窗前，注视着远方，脸上的神情让人琢磨不透。当楼下的歌声戛然而止之时，他微微仰起头，把水晶杯中不多的红酒一饮而尽。橘黄色的灯光下，林岑的脸有些落寞，一如窗外的雨。

“今晚没有星星”陆远说完，欧烨走到窗前向窗外瞟了一眼，神秘兮兮地说道“六子，我掐指一算，明天肯定也得下雨，走吧，今晚睡个好觉”

许星莱白他一眼“赶紧滚去睡觉，别又满嘴跑火车”欧烨可是有前科的人。上次听他的去图书馆，结果他的表慢了三分钟，差点被他害死。

欧烨摆摆手“好好好，QQ星说什么都对”许星莱早就懒得和这个嘴上逞能的家伙计较了。

第二天清晨。沈钰起得最早，欧烨跟着也醒了。

“钰哥，这么早”才刚过六点。沈钰也还在床上坐着，他昨晚睡得有点晚，将近三点才合眼，尽管生物钟依旧很准时，但他确实不想起床。欧烨看出来了。

“外面还下雨呢，我看今天上午应该是不用训练了”

“你先在床上等一会，我出去看看”说完，欧烨迅速地窜下床，打开门走了出去。其实，欧烨只是想出门去上个厕所，今天那么早就醒了，完全不是他的风格，他是被一泡尿憋久了，才极不情愿地起身。果然，一身松的欧烨把问清楚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一进到死寂一般的寝室就变得昏昏沉沉了。沈钰此刻也有些迷糊，他居然问了欧烨。

“问清楚了没”欧烨甚至不知道沈钰在和他讲什么，回答全靠下意识。

“问了问了，教官说下雨不训练”说完就躺下睡了，沈钰也没思考欧烨的话，知道是那个意思，如释重负地躺下。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陆远迷迷糊糊地醒了，睁开惺松的睡眼，艰难地探头望了望沈钰的床，见沈钰还睡得安详，他也就放心继续睡了。

222有个严谨的体制。沈钰是关键的执行人。222这班老爷们不喜欢教闹钟，唯一一个闹钟是沈钰定的，六点的震动。沈钰醒后洗漱完毕，差不多是六点十五左右，这时，如果许星莱、许森林和陆远还没醒，他就会去挨个敲床板叫醒他们。欧烨一般睡到许星莱所有事做好，因为那时欧烨还没醒的话，许星莱会直接扯他起来。

但今天，是神奇的一天。这一天，是阴天，不仅没有阳光满面，连吹进来的风也是森冷的。再加上种种可遇不可求的巧合，222集体睡过头。等赶到操场时，已经是八点多了。

“报告！请求入列！”以许森林带头的迟到小分队出现在教官面前。

“一个宿舍的？”教官瞟了他们一眼，以略带嘲讽的口吻讲到。

“报告！是！”

“一个宿舍迟到，集体给我示威是吧！”忽然开始生气

“报告教官！不敢！”

“不敢？还有什么事你们不敢啊！迟到那么久还有脸来！”

“报告教官！我们不要脸！”欧烨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前面教官一听，脸都黑了。不仅如此，许森林、许星莱脸也黑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第一方队里顿时炸出几声噗嗤的忍笑声。有些不出声的，隐隐抖动的肩膀也暴露了他们此刻的内心。而欧烨居然一脸的浩然正气......

“报告教官！我们甘愿受罚！”许森林觉得还能再抢救抢救。没用的，听到身侧的笑声，教官觉得自己成了笑话，脸色又黑又臭。

“你想得倒容易！你们是一个集体，一人犯错，全体受罚！回去！”

“笑笑笑，我让你们笑个够！一三五排向后转！罚你们站十分钟军姿，笑一次加十分钟。现在是八点半，你们愿意可以笑到开饭！”

“你！说的就是你！还在抖，再抖给我出来抖！二十分钟！”

前后距离七十五厘米，左右距离十公分，教官故意不下口令拉开距离，都是牛高马大的男人，站那么近指不定会有多膈应，他是故意的。

陆远暗暗庆幸自己前面站的是林岑，这样估计二十分钟很快就会过去，林岑可是一等一养眼的美男。但陆远一直秉承着端正的态度在训练，因此，他并没有盯着林岑看，事实上也是他不好意思这样盯着别人看。他的视线丛林岑头顶穿过，一直抵达远方的山峦。

林岑倒是毫不在意地打量着眼前这张晒得有些黑的脸庞。陆远的脸虽然线条明显、刚毅瘦削，但里里外外都透着少年意气风发的张扬。林岑不是，林岑的五官温柔，散发出来的却是成熟男人有的稳重气质，他给人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事实也的确如此吧，相由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