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养得崽多了，也就难免出现一些从心肝里面就黑的黑莲花。

数十年前，云霄长老的弟子里面便出了两个叛徒，欺师灭祖，丧尽天良，云霄长老亲自清理门户，杀了一个，跑了一个，跑的那个至今还在危害修真界，从那以后，云霄长老也就再未收过弟子了。

虽然舒明是排在第十四位，但是目前在云霄长老门下的，却只有十位弟子，其中还出去云游了五个，闭关了三个，就剩下两个。

大弟子，跟十三弟子。

云霄长老毕竟数十年没有教导弟子了，也似乎没有精力再去教导，因此才叫了于归渊过来。

“归渊，从今以后，他就是你的十四师弟，他刚入修道，从今以后，便由你代替为师教导一二。”

舒明跟于归渊纷纷一愣。

不过很明显，两人愣住的事是不一样的。

于归渊至今还没忘记舒明当初直接在流照峰吓鸟的事，所以对舒明的印象一直都是，弱小又脆弱还不惊吓，他又修的无情道，除了师尊的话他还听从一二，其他人他根本就不想多加招惹。

而舒明也隐约有点嫌弃的意味，他可是知道于归渊是个能动手就坚决不动嘴的剑修。

剑修靠什么，靠剑啊！

他要是跟着于归渊混了，后果可想而知，要么他剑了，要么他贱了。

于是，舒明盯着一张欲哭的脸，立刻就朝着云霄长老扑通就跪下去了，“师、师尊！弟子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么？”

为什么要让他这么一朵娇花落到于归渊这么辣手摧花的人手上？！

舒明至今也没忘记，他不小心碰到于归渊一下，于归渊立刻就把他给摔进大反派湖水里面的事。

要不是因为于归渊，他能跟大反派结下不解之缘？？

很明显不能啊！

而于归渊，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冷淡的瞥了一眼舒明，不言而喻的嫌弃。

云霄长老被舒明扯住了衣角，微微有些异样。

除了凤凰，他也不收弟子后，再也没有弟子主动近他的身。

云霄长老想起了他养崽的那些时光，很久以前，很久很久以前，云霄长老还不是长老，而他的师尊是太上长老，那时候云霄长老，也是一个很有怜悯之心的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似乎总会成为自己所不熟悉的另一面。

他养的弟子也开始了自立门户，当年最得意的弟子，却又成为了今日那般，如今陪在他身边的，只有凤凰。

“罢了，你便留在我身边吧。”云霄长老如此说道。

其实云霄长老也并不似外界传闻那边，他偶尔也会有自己的思量。

比如当他得知宗门那些谣言之时，他甚至会刻意让于归渊走一趟去看看陆任的反应，他从未放弃过陆任，只是陆任自己放弃自己罢了。

也因此，对于陆任所推荐的这个舒明，云霄长老也不得不带着几分审视。

云霄长老其实不喜这些试探，但是他身为云霄长老，就不得不去做这些打算，宗主是个没什么担当的人，其他长老也一直蠢蠢欲动，甚至他一度怀疑宗门内有许多的奸细，有些抓住过，有些却始终不知道到底是谁。

突然冒出来的一个舒明，云霄长老也自然该多关注一二。

因为，整整七年，还没有任何一个能够让那位在自己的小峰上待了七年的弟子，如此低微恳求过。

哪怕当年天之骄子跌下神坛，都没有如此过。

甚至，就连云霄长老也认为，这世间再也不会有任何事能够动容到陆任了。

舒明再一次的觉得，果然是幸福降临得太突然了。

于归渊倒是没什么表示，本来他就不愿带弟子，虽然他是大弟子，不过自从他开始可以自力更生后，也就基本没跟自己的那些师弟有什么太深的联系。

唯一知道的，就是知道自己后面有十来个师弟。

跟师弟们关系好不好并不是于归渊关注的事，也是落云峰过于冷清，养出来的弟子大多都是心性比较淡薄，虽然有那么两个走歪的，大部分都是不怎么惹事的，至少，没给他惹事。

这并非就是表示于归渊冷血冷心，而是于归渊本就修的无情道，况且，他也从不会抗拒自己师尊的命令，如果云霄长老非要他教导新弟子，他也不会拒绝，最多，心里头不怎么愿意就是了。

云霄长老转身，朝着凤凰招手，凤凰鸣叫一声飞入天际，然后缓缓朝着云霄长老过来。

云霄长老缓缓朝着凤凰过来，舒明还趴在地上，手上放在一小截的轻柔又洁白的衣袍，随着云霄长老的走动，衣袍从他的手心之中流逝而去。

如同刚刚开春还寒冷着的河水，缓缓流淌。

舒明莫名其妙的觉得掌心有点痒。

凤凰飞到云霄长老的身旁，抬头，眼神依旧那般的清高，它身上未染半分尘土，圣洁得过头了，反而觉得不该存在这般的尘世之中。

“都下去吧。”云霄长老伸出手，凤凰微微将脑袋放在云霄长老的掌心蹭了蹭，然后紧紧的跟在云霄长老身侧，仿佛会一直这般不离不弃。

“归渊，照料舒明的居住之地。”

于归渊又皱眉了，却还是缓缓的抱拳行礼，“是，师尊。”

舒明也爬起来了，低声说了句‘多谢师尊’。

其实舒明一直还挺迷糊的，直到跟于归渊回到新弟子住所把行李都搬到落云峰，舒明还有点飘飘然。

于归渊嫌麻烦，把舒明往弟子居里面一放，立刻就走了，半点都没含糊。

舒明抬头看了看自己未来的居住地，是一方很大的院子，虽然看起来简洁了一些，但胜在清闲又干净。

舒明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个清楚，刚刚进去，立刻就被一个巨大的红色的物体给扑到在地，外加无休止的舔舐。

舒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