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一郎,正如他的名字一样,是一个他怎样都对本书起不到太大作用的角色。
因为贪吃和懒惰积攒的大量肥肉,他不敢去喜欢的大阪烧店里堂食——那家店太靠近附近的健身房了。无所谓一郎品尝喜欢的食物的方式从来都是点外卖,虽然他连最喜欢的大阪烧家的店门都没有亲眼看过,却吃遍了所有的季节限定。
这样逃避与人面对面的日子终结于一封电子邮件——一封关于他被出前馆和denny’s纳入不与往来名单的通知邮件发送到他邮箱的那天。
因为无所谓一郎一天吃六顿正餐和一顿夜宵,两个外卖平台都怀疑他在替人刷单,所以将他的住址列入了黑名单。
在那一刻,无所谓一郎的世界崩塌了。
多么不公!多么武断!无所谓一郎对现实中女性的邪念也产生于这一刻,既然黑暗的现实压迫着让他受苦,他就要将不得满足的食欲转化为另一种欲.望,发泄到这些女——
毫无怜香惜玉的念头,安逸寺楠手持木刀劈在了铃宫百合子的山根正中,让肥宅的悲情回忆独白和她的山根同时出现了裂痕。
要不是铃宫百合子吃痛闪开了些许,这会儿她很可能已经改名叫铃宫喇叭花了。
这种情况是铃宫百合子万万没有预料到的,毕竟她已经花费了许多系统点数把自己的形象调整成了(肥宅印象中)百合漫画里十分受欢迎的奶牛扶她大姐姐角色。在这个裹着美女肉壳的废宅眼中,现在的他完全可以仅靠外貌就和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人发生不能在此本小说正文中出现的那种关系。
但眼前的少...女,应该是少女吧,性别不重要!关键是这个人居然能对她宽广的胸襟和骨科医生肯定会建议去理疗科矫正骨盆前倾的翘臀无动于衷,甚至于对她的脸使用苇名流绝学,那只有一种可能——
直女!这肯定是不懂风情的直女!居然对如此性感的美女也无动于衷!
(苇名流,只狼中的剑术流派,直斩对方面门的那招在游戏中很好用,此处的绝学指的也是这招。)
“等等......这其中是有误会的啊,这位同学!”
嫉恨和不屑交织的神色让百合子那张妍丽又惹人怜爱的脸扭曲了一瞬。下一刻,她将双眼完全无法聚焦、给人感觉像点了散瞳药水的青橘樱拉了怀里。包容天下的罩杯瞬间让少女半个头都消失在了波涛汹涌之中。
即使从最客观科学的角度来说,这个场面为丝毫不能引起安逸寺楠身为一个器官依然健全的男性的一点点感觉,甚至因为那对肉球的的弹性过于夸张,和正常少女的相比简直像用另一个物理引擎做的......还让他觉得有点生理不适。
安逸寺楠稍微挪开视线的样子,在铃宫眼里就是自己无敌魅力的证明,她放心地用特意调整过的直男最爱不好好说话偏要喘女神音说了下去。
“我们是自由恋爱喔,我和樱酱~同学你...你不会是接受不了同性恋才......”
没错,无论如何先占据道德高地。这年头没有谁被冠上恐同的名号还能在网络上活过十分钟。再怎么厉害这家伙也还是高中生,出刀时不犹豫是不可能的。
只要一瞬间就好,一瞬间就足够他拿出‘那个’,然后完成漂亮的翻盘了!
青橘樱的第一次已经是她铃宫百——不,已经是他无所谓一郎的了!接下来只要按计划进行,牢牢抓住照片和录像之类的把柄,以青社这种暴发户的底蕴和胆量,只能支撑到乖乖地交出被要求的金额的程度吧。
仔细看看,这女生的脸也不错嘛,虽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但是......
没有但是了,回应铃宫百合子的,只有第二记直击腹部的劈斩。
“那些东西是你踩的,第一个破绽。”
8cm高跟的深紫色漆皮细高跟鞋上留下的划痕、卡在脚链上的细小粉色塑料碎片、手柄上那些更像是被鞋跟贯穿的洞。
“长指甲,第二个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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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世界,三年前,晚上八点四十九分,歌舞伎町。
明明是名副其实、开门就能迎来滚滚财源的黄金时间,位于歌舞伎町黄金地段的[明天]却紧闭着玻璃大门,将寻欢作乐的男女们挡在门外,一副不打算开门赚钱的模样。
而打烊的消息对于安逸寺楠来说,在某种程度上就等于他可以横躺在实木吧台上的许可。他懒洋洋地趴在刷着清漆的台面上,绷紧的衬衫还有剪裁得体的西裤,无一不凸显了这具身体漂亮的腰臀和小腿线条。
吧台对面的沙发上,妆容精致干净的成熟女人兴致勃勃地欣赏着这副美景,直到灼热的视线扰得青年不得不滑下来,端正地坐在吧台椅上为止。
“小腿真是漂亮啊,楠?明明穿着袜子是怎么做到这种绷紧贴身的线条——这种秘诀,也教教姐姐我吧。”
“用吊袜带夹住就可以。”楠随意伸手拉起灰色的裤管,露出的半截白皙的小腿上,镶嵌银扣的黑色袜带格外打眼。”静海呢,为什么要把指甲剪短?”
也许是要为将来洗手做羹汤提前准备吧,他心不在焉地乱猜着。听说加惠家的大小姐是个做微波食品都能把微波炉炸上天的烹饪鬼才,为了两人的基本生命安全着想,静海做出的改变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了。
只是......安逸寺楠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毕竟初遇时的静海天月就如同一柄由玫瑰铸成的利剑,芬芳馥愈又直击人心。那个刺穿他人的心脏还要留下动人香气的情场玩家,转眼就已经找到了自己一生的归宿了。
而名为静海天月的女人正用好几个品牌的溶胶剂折腾自己的指甲。贝母、水晶、人造宝石——原本付出昂贵的代价后才服帖呆在她指尖的精致甲片,被她用熔胶剂和各种小工具扯了下来。
大概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下手太重,静海自己的指甲上留下了白色的划痕,原本修剪精致的甲型也变得粗糙不平......但这些都没有损坏她的兴致。
她一边哼着中岛美雪的《恶女》,一边对右手贴着云母薄片和粉水晶细珠的食指伸出魔爪。
“你平时不是最看重这些甲片了吗?”
静海抬起手指,吹了吹上面的白屑,精心描画过的眉毛抬高,一副“你在问什么啊”的表情。
“当然是为了小铃美啊!这些甲片很碍事,以后都不会贴了。”
当安逸寺楠没听懂你说的话时,他那对深黑的眼睛会偷偷垂一点下去,茸茸的睫毛遮遮掩掩,躲闪的同时又仿佛还是直对着你的目光——是的,他现在就用这种极具杀伤力,和狗狗眼有异曲同工之妙的眼神......看着静海天月。
“啊啊......真拿你没办法,把眼睛闭上!”静海烦躁地抓了抓自己深红色的卷发,耐着性子放下手上的‘正事’给他解释:“我和小铃美的事,你多少也有了解吧?”
“这件事吗,我已经买好捣三日饼的糯米了。”
“是这个问题吗!还有你又算哪门子的母亲啊!”
(三日饼:印有花纹的年糕饼。过去日本的婚礼被称为三日饼仪式,男女秘密地同居三日后,女子的母亲把印有美丽花纹的三日饼端入女子的房间,请女子和‘神秘同居的男子’一起吃年糕。吃完三日饼后男子才被视为家族的一员,能随意出入门户。)
“啊......”被凶了几句的楠却只是带着摄人魂魄的笑容,用刻意发出的乏味声音敷衍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