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舒清只瞧一眼就摇头,“拆掉。”
“……”
林宜诺不禁怀疑师父在为难她,也许昨天的事情依然让师父耿耿于怀。
刚进公司那天,学长告诉她,在这里要学会处理人际关系,尤其培训期间,千万不能顶撞教员和领导,否则被无限延期考试会很痛苦,不仅没有工资,还要自己贴生活费。
毕竟,新人小飞是部门里最没地位的。
“师父,我不太会打领带,真的,不骗你。”想了想,她决定实话实说。
舒清秀眉轻挑,走到她跟前,翻起她的衬衫领子,把那条系得歪歪扭扭的领带拆下来,放在手中捋了捋,“我只教一遍,看好。”
说完将领带套上林宜诺的脖子,抬起手肘的动作带起一阵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林宜诺呼吸微滞,双颊蔓延开灼烫的温度,她垂下眼眸,看着舒清纤细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穿梭于两根带子之间,宛如轻盈的舞者。
师父亲手给她打领带耶。
而领带的含义是——栓住你。
“好了。”舒清完成最后的步骤,顺手为她整理领子,拉平衬衫上过多的褶皱,“这才像样,学会了吗?”
林宜诺摸着自己的领带,感受着上面残留的舒清手里的温度,她抬起头,咧开嘴角傻笑,“嗯嗯,谢谢师父。”
心里甜滋滋的,像吃了蜜糖一样。
虽然舒清脸上始终没有表露出明显的笑意,但是林宜诺能感觉到她的气场变柔和了,很微妙的变化,一点点。
.
“AFS可分为四个主要部分,分别是飞行管理、飞行引导、飞行增稳和……”
大屏幕上是一幅模拟驾驶舱图,生动而简洁地展示着飞机各个主要系统的工作原理,昨天讲了电气和液压系统,今天是自动飞行系统。
林宜诺聚精会神地听着课,突然感觉小腹有点不舒服,隐隐作痛……她以为是没吃早饭的缘故,没有在意。
过了会儿,痛意越来越强烈,伴随着后腰的酸胀感,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揪住了肠子,硬生生拖拽翻搅着,一阵一阵的。
这种感觉好像是……
靠,她居然忘记这几天是生理期,昨晚还喝了那么多冰啤酒。
像是有一万个人在肚子里蹦迪,踩着节奏把五脏六腑绞得稀巴烂,又像是被一柄锤子连续不断地凿着小腹,连皮带肉凿出几个血淋淋的窟窿,生不如死。
林宜诺蜷起身子半趴在桌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不由得咬紧了后槽牙。
“你怎么了?”察觉到异常,舒清停止了讲课,走到她身边,“不舒服吗?”
说着伸手摸摸她的额头,不烫。
嗷,师父的手……好软。
林宜诺虚弱地抬起头,“肚子疼……”
见她小脸蜡白,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舒清神色凝重,蹙起眉,“哪部分疼?胃还是?你早上吃饭了吗?”
“是……姨妈痛……”
舒清:“……”
此刻林宜诺只想打个地缝钻进去,再也没有比这更狼狈的时候了,虽然都是女人,但她不好意思。
舒清沉吟片刻:“我送你回宿舍。”
她关掉电脑和投影,帮林宜诺收拾好东西,将她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小心地搀扶着她站起来。
这一起身,林宜诺觉得子|宫像是被活生生剖了出来,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软了下去,压在舒清身上。
舒清揽着她的背,担忧道:“能走路吗?”
“能……没事……”
从培训中心到员工宿舍,走路需要大概十分钟,舒清并不认为林宜诺目前的状态能坚持这么久,遂扶着她乘电梯下到停车场,将她放到自己车上。
林宜诺疼得迷迷糊糊半死不活的,一坐下来感觉好了些,隐约听见车子点火启动的声音,睁开眼,扭头望向坐在驾驶位上的舒清,目光不经意瞥见方向盘中间的车标。
卧槽!
师父是土豪啊!
飞行员的工资相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比较高,但是并没有到土豪的地步,买这种车会很有压力。
小腹传来一阵强烈的绞痛。
——咝
林宜诺蜷起了身子,脸朝着舒清那边,小声喊她:“师父……”
“嗯?”
“能不能……帮我买一下……那个。”边说边用手比划着卫生巾的形状。
她也不知道她在羞涩个什么劲。
要命。
比划的还算形象,舒清立即明白过来,点点头,“好。”
也不知是不是林宜诺的错觉,她好像看见师父在憋笑。
一定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