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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1/2)

夜里,林子庭抱着秦宇星入眠,两个人紧紧地挨着,几乎要滚到床沿,另一边空空的。他的长腿缠着秦宇星的大腿内侧,磨了好几下,手把人揽在怀里,一刻都舍不得松开。虽然室内的温度不高,秦宇星却觉得有些热。

“你睡那边。”秦宇星用手肘撞了撞林子庭。

“不要,抱着你睡暖和。”林子庭不依。

秦宇星翻过身来对着林子庭,“我快要出汗了,而且你这样抱着我不舒服。”

“要不你抱着我?”林子庭也翻过去,拉着秦宇星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

这样折腾了半个小时,秦宇星实在太困了,在枕头上沉沉睡去。

秦宇星是被闹钟吵醒的,他从枕头下摸出手机,五点四十五分,天还没亮。

他背后的林子庭似乎没什么反应,应该在熟睡。于是他轻手轻脚地从林子庭怀抱里退出来。刚坐起来,手腕就被人抓住了,林子庭没有张开眼睛,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地问道:“你去哪?”

“洗漱,你再睡一会吧。”秦宇星在床底找到拖鞋穿上。

“嗯。”林子庭放开了他,一个动作,转到另一边去。

秦宇星看着他的背影发了一个短暂的呆,之后朝浴室走去。身体里的困意没有散尽,刷牙时眼睛都是闭着的。

洗完脸,用沾着水的手对着镜子抓了几把头发,正想走出去,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门口。

林子庭双手抱肩,倚靠在门沿上看他,不知看了多久。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秦宇星露出惊讶的神色。

“刚起的。”林子庭伸出手,抓了几根秦宇星的头发往外提,“造型不错。”

秦宇星从空隙中侧身走出去,“快点儿,飞机不等人。”

把行李收拾好,抖抖床单看下有没有遗漏的物件,手机、充电器、电池、钱包这几样是最要紧的,还有林子庭送他的手表。秦宇星仔细把包装纸叠成一个小方块,和盒子一起塞进了背包,手表戴着。

林子庭的那一块搁在床头柜上,黑色,很适合他的气质。钢制的表盘,让他高冷中带着点酷。

而秦宇星深蓝色的这块,将他的皮肤衬托得更加白皙了。把两块表放在一起,如海洋与黑夜相遇,星辰降落于人间,越看越喜欢。从今天起,“林子庭”这个名字刻在他的心上肉里,还拥有了一个很特别的标签——“我的男朋友”。

六点半,经过一宿的黑,天空开始泛白。城市的地铁已经开始运行了,从市中心到机场,大概需要一个小时。车厢里的人大多跟他们一样,都是背着背包、拖着行李箱的。秦宇星仍觉得疲惫,在林子庭的肩膀上靠了一小会。进入车厢的人渐渐变多后,他便不好意思再靠着了。

林子庭递过来一只耳塞,“听吗?”

“嗯。”秦宇星接过,放进耳朵里。欧美流行音乐,勉强能听懂歌词。

两个人默默刷着手机,从起点站到终点站,他们始终坐在那个位置,时不时有一两句简单的对话。

似乎是很漫长的一段路程,又似乎很短。但坐在林子庭的身边,就算什么都不说,秦宇星也感到安心,他们甚至会在衣服的遮掩下偷偷地牵手。

办好登机手续,过了安检,走进候机厅,巨大的玻璃窗外,天已经完全亮了。飞机起起落落,有人离开这里,有人来到这里。

秦宇星看着正在低头看手机的林子庭,他们相处的时间只有很短暂的五天,相识的时间亦不超过一年,却决定要在一起。

想想也觉得很荒谬吧,人容易会在不清醒的时候做出冲动的决定,不知道林子庭会在何时醒过来,反而他好像从一开始就已经醉了。

“该登机了,傻瓜。”林子庭收起手机,将秦宇星从座位上拉起来,眼角带着笑意,“你刚刚一直在看我,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太帅了你移不开眼睛?”

“脸呢?”秦宇星说。

“在这,你摸一摸。”林子庭把脸凑到秦宇星面前,差点儿就要亲上了。

“你疯啦,机场这么多人看着。”秦宇星慌张地后退了一小步。

“胆小鬼。”林子庭扯着秦宇星背包上的肩带,拖着他往前,“出发吧,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飞机降落在厦门高崎国际机场已是接近中午时分,在网上预订好的民宿位于曾厝垵附近,是一栋三层高的小别墅。整体以白色为主调,装修简约大气,房间外面有个阳台,坐在那里可以看到只隔了一条马路的海。天气好的话,也许晚上还能看到星星月亮。

在曾厝垵的小巷子里,密密麻麻开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店,秦宇星像个好奇宝宝,什么都想尝试一下,不一会,手上已经满满是小吃饮料,嘴巴没停过。林子庭抽出一张纸巾,帮秦宇星拭去嘴角的脏东西,动作温柔。他不挑食,所以秦宇星说要吃什么的时候,他都笑着说,好。

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旅行,想留下的回忆都是美好的、没有遗憾的,因为不知道下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很难说还有没有下一次。

下午,租了一辆双人自行车,林子庭坐在前面,秦宇星在后面。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缺乏默契,没踩几脚,车子歪歪扭扭的,被迫停下来。

试了几次,林子庭想了想,提议道:“我喊一二三,喊完之后我们一起同步踩?”

“行。”秦宇星打了个OK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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