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过程是惊险刺激了一点, 但落地的时候至少还是安全的。毕竟玛修是和他一起掉下来的, 而她作为从者的应变能力自然是值得信任。

眼下唯一的问题就是——

“医生他们呢？”

***

SSR本来想跟着藤丸立香一起跳下去, 但是脚还没往那边跨一步呢，就被人扯着手腕拉了回去。

粉毛医生看着瘦弱，力气却一点不小, 以至于SSR都为这突然的反差愣了好一会儿。他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罗曼。身形纤细, 之前的语气虽然严肃，但听着总带了一点毫无紧张感的懈怠，而显得有些不正经的轻浮。

看起来也是个宅男的样子，但SSR盯着对方至今还没松开他的手, 总觉得有种奇异的违和感。

他的手指上有薄茧，应该是常年做文书工作留下的。但常年在办公室里待着的人不可能会有这种力气。

SSR轻轻掰扯了一下，对方也毫无反应, 只盯着继藤丸立香和玛修掉下去之后就不停变小的洞，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手上用了多少力道。

“等一下，”罗曼低声说, 刻意带了点警告的意味，但因为声线的缘故在SSR听起来更像是温和的叹气, “看来一个灵子漏洞只能容纳两个人。”

SSR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那个洞确实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这个问题不大, ”SSR说，“我完全可以再找一个。”

罗曼摇了摇头, “现在最大的问题已经不是这个了。你没感觉到吗？这里的灵子波动刚才剧烈地变动了一下, 恐怕不管现在往哪里走, 都已经不是原来那条路了。”

换句话说，就算SSR现在可以再找一个，顺着那个走大概率也不会掉到和藤丸立香一样的地方。

之前的灵子波动SSR确实也感受到了，但是他最开始进来的时候，这种动荡就没少过，他也就没把那个放在心上。但听现在罗曼的说法，SSR忽然就有一种这一遭怕不是有去无回的想法。

他这个念头刚出现，罗曼就又补上了一句更绝望的事实，“而且恐怕去那边的路可能是一次性的。”

这就很尴尬了。

不过，“比起那个，你能先松开我吗？”

罗曼似乎才反应过来，脸上略带了尴尬的红色。SSR倒是没怎么注意他的表情，只是盯着自己手腕上明显的红圈思索着什么。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罗曼接着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SSR打断他，“就跟你回你们的迦勒底，好方便让你切片研究我吗？”

这话可以说是非常不客气了。

“虽然我有想到你会发现，”罗曼看着SSR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叹了一口气，“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表现得太明显了，”SSR简直无力说话了，“你拉我的时候，那个洞明明还可以通过两个人的，但你想都没想就把我拉走了。再有就是——”

SSR顿了顿，“你不会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吧？”

罗曼被这个明显有点偏离正题的问句弄得一愣，“啊？”

SSR看着他接着说，“你的手心出汗了，讲真这个地方可没有热到那种程度，唯一的解释嘛，就是你紧张了。”

“别告诉我你是为我担心，这种借口未免也太傻了。”

罗曼哑然，末了，他苦笑道，“我果然不太擅长这种事啊。不过有一件事你说错了，我要是能回迦勒底，在立香把你带到我面前之前我就会先把他们带走了。”

“立香一定会相信你，他的性格就是那样，”罗曼轻声说，“但我是个胆小鬼，你的出现太异常了，我认为让他们离开你才是眼下最安全的方式。”

虽然可以理解，事实上SSR自己也觉得藤丸立香会这么容易就相信他简直不可思议。但是果然……真的是超不爽了。

“你从见到我开始就计划着怎么既能坑到我，同时还能送他们两个走了吧，”SSR面无表情地说，“准备还真是充分啊。”

“我确实总是喜欢做好万全的准备，”罗曼苦笑了一下，“不过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也确实吓了一跳，因为实在是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