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R待的休息室摆放的东西并不多, 除了沙发之外就只有摆在角落的一个大花瓶,但里面的花倒是开得很精神, 显然时常有人过来照料。
SSR百无聊赖地数花瓶里花的数量,在空房间里干等的过程中,他只能靠这个来打发一点时间。
不过里面的花也就那么几朵,翻来覆去地数,里面的花也不会凭空多出一朵来。SSR没数几遍就厌了。
好在他常年一个人待惯了, 总有法子找到新的乐趣。SSR的视线投向窗外, 也许因为是休息室,这边的采光很好,窗户也半开着没上锁。他倒不是想翻窗出去,他要是真的想走,比这更方便的法子多的是。
SSR往下瞧了一眼, 又望了望远处。
英雄公安委员会的本部其实离临时执照的考场相距不远,中间也就隔了几栋楼,大门口大大方方地立在最显眼的位置, 显然是很有自信就算敌联合来找麻烦他们也有相应的方法应付的。
其实说起来, 和英雄相关的东西似乎都是大大方方,光明磊落的。
哪怕这种暴露其实对他们来说弊大于利。
还有爆豪他们也是,按SSR的理解,对方当时放着自己不管才是最优解法。毕竟就像爆豪最开始所怀疑的一样,他来历不明, 还出现得莫名其妙。再者他们自己还在考试期间, 为了帮他留在那里, 还和不知深浅的人硬对上,怎么想对他们来说都没有任何好处可言。
英雄。
SSR一贯主张自己想不明白的事就放着不想,但这回他难得有点不知所措。
这就是英雄吗?
“我还以为你打算翻窗逃走。”目良在他身后忽然开口,这人走路没有声音,直到他出声,SSR才注意到他站在自己身后。
“……我要逃老早就逃了,你们应该看过我在雄英的资料了,”SSR耸耸肩,“估计没有人比我更擅长逃跑了。”
这倒是事实,目良挑了挑眉,“确实,所以我挺好奇你为什么就那么坐以待毙了,毕竟你当时明显不想跟我过来。”
甚至SSR问他自己能不能不去的时候,他悄悄给后面的人打过手势让他们注意不要让SSR溜走。完全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那么配合。
不过这里面那几个雄英学生应该起了很大的作用。
反正总不会是因为他的人格魅力。
“因为也没什么好逃的,”SSR说,“而且,我也想知道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
深以为自己来这里就是自投罗网的泽田纲吉感觉自己有点不太好。
也不是对方真的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对他多加审问,不假辞色,事实上,他们对他的态度简直好得有点过分。
端茶倒水,面目和蔼,甚至刚见面的时候,这边的人还似乎是为了表示友好的跟他握了握手。
这场景简直诡异。
“我不是他们的假想绑架犯吗?”泽田纲吉有些惶恐地低声问里包恩,“他们是不是对我的态度太奇怪了?”
“这样不好吗,你想象的那些事都没有发生。”
“虽说是这样……但是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态度好像是很亲切,但是泽田纲吉总感觉隔了点什么,他们对他似乎还有一点隐隐的戒备。
里包恩先是看了他一眼,而后若无其事地又低下头去,“说不定是你的错觉呢。”
英雄会戒备他们这些黑手党简直是理所当然的,泽田纲吉有些时候很迟钝,但在关键的地方倒是相当敏感,不过眼下实在没必要给他增添不必要的焦虑。
后面给他的冲击还大着呢。
但是里包恩没料到的是,先受到冲击倒不是泽田纲吉。
“……你在做什么?”
目良眼见SSR忽然贴到墙角站着,脸上一派沉重。
SSR说:“我能申请在休息室里再休息一会儿吗?”
“不行,”目良连“为什么”都懒得问,杜绝SSR一切想要临阵脱逃的心思,“这可是你自己不久前说的,‘也没什么可逃的’,不是吗?”
“我现在发现突然有了。”
目良很冷漠地“哦”了一声。
SSR:“……我说真的,我觉得我需要做一点心理准备。那里面是我认识的人。”
“里面当然是你认识的人,对方可是‘绑架’你快半个月了。”
“这个……我和那个人关系不太一样。”
目良终于犹豫了一下,最后皱着眉不太确定地开口,“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SSR:“……”
目良还在继续说,“你要是真的有这个倾向也没办法,而且这种事总得想办法克服。”
SSR不想说话了。
“你们一直在外面说什么呢?”目良的同事从房间里走出来,“为什么不进去?”
目良语气随意地张口就来,“因为斯德哥尔摩的——”
SSR大声打断他,“没什么!我马上就进去!”
紧接着大跨步地就上前走去。
留在目良和他的同事待在原地。
“他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着急想见对方的样子?”同事有点纳闷地开口。
那对他来说不是绑架犯吗,再见面居然这么热情的吗?
目良没回话,只心里淡淡地想道,确实是很像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