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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见谢辰睡在上面,没有显出任何不适感,尹宿就觉得这笔钱花的值。

他脱下外衫,小心翼翼地绕过外边躺着的谢辰,在床里面那一半躺下。待他刚舒舒服服地躺好,谢辰便起身将屋里的烛火吹灭了。

尹宿:??!!

原来谢辰刚刚根本没睡着,一直在等他么……

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情又有点紧张了,尹宿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尽快入睡。

“尹宿。”耳边忽地响起谢辰的一声轻唤,“我……”

他很想说一声抱歉,又觉得一句轻飘飘的致歉怎么能弥补对尹宿的亏欠。从定下婚约那天,谢辰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是一场交易而已,尹宿却很认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筹备婚礼。

那张婚书上的字句,他只看了一遍便不敢再看,因为他配不起如此情深意重的誓言。

在收起婚书的那一刻,他心底有一瞬间的悔意,或许他不该告诉尹宿真相,就让失去记忆的他以为两个人是真心相知相许,自己用一生圆了这个谎又如何。

离开了谢家,如离开枝头的柳絮,没有目的和方向,不过随风而舞,不知归去何处。若真有一人能相伴一生,而自己也不排斥,实属幸事。

可这只是一时的侥幸,若尹宿有一天想起一切,他会不会恨自己的欺骗隐瞒?

谢辰不敢赌,也不能赌。尹宿现在如此鼎力相助,他就已是心怀感激。

只说了个开头的话打断了尹宿入睡计划,他几乎是立刻偏过头去,眼前一片黑暗,以他极好的目力也很难判断出谢辰的轮廓。

“怎么了?”尹宿还以为是谢辰住不惯,关切地问道:“可是觉得有什么不适?”

“并无。”谢辰顿了顿,仿佛不经意地说道:“此地山清水秀,田连阡陌,是个很好的居所,若能在此安然恣意地度过余生也是件幸事。”

尹宿想了想,觉得这种平平淡淡的田园生活也不错,深以为然,“我也这么觉得。”

他可是挑选了这一片风景最好的地方,依山傍水,后山有一片竹海,一眼望去令人心旷神怡。家里的小院子也是他精心打造,开辟了一小块菜园,四周种了果树,还移栽了一些花草。

虽都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但也算别致雅趣。工人们都在猜测,说尹宿是哪家世家公子,闲着没事来乡下尝个新鲜,真正的庄稼人哪有空闲侍弄这些玩意儿。

想到自己一手打造的家,尹宿的思绪就跑偏了。

院子里的果树已经种好了,要不要再留一块地方养点鸡鸭呢?鸡鸭还能下蛋,这样不仅方便吃肉,还能有蛋吃。

不过,家禽养起来会有粪便,会不会很臭啊,那这玩意儿要怎么收拾呢?农村到底咋养鸡的,他当时回乡下外婆家怎么就忘记仔细看看怎么种地,怎么养家禽呢?!真是失策!

说起种地,他还没有买田地呢,这玩意儿也不会种啊?麦子是春天种,还是冬天种?他记得水稻是春天种,秋天收,但是水田这东西要怎么搞?

真是令让头大……

天马行空的念头跑到了天涯海角,谢辰没有再说话,他完全沉浸在种地养家的沼泽里,后来不知何时就渐渐睡着了。

等他沉睡后,谢辰侧过头,凝视着他的侧颜。即使在漆黑的夜晚,他也能看到尹宿的模样,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睡着了也微皱着眉头,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

鬓如刀裁,鼻若悬胆,认真的时候面容会显得冷硬,颇有威势,笑起来却还带着些许少年气。

初时,谢辰以为他是林间的风,只身去向外面的广阔天地,一身的潇洒不羁。后来的他是山涧的石,一旦心中认定一点,任流水冲刷也不曾动摇分毫。

若与尹宿成亲的不是他,想必定会琴瑟和鸣,成为一对佳偶。

这一夜,谢辰未曾安眠,同样远在国公府的另一人不能入睡。

合卺酒备好摆在新房内的桌子上,红烛映着新人的盖头,灯火暧昧,看不清他的模样。

仆妇端着黄花梨的方形托盘,上面铺着锦缎,锦缎上放着一把称杆,面带笑意地说道:“世子爷,该给新娘子揭盖头了。”

谢府的世子爷站在新床前,表情平淡,看也不看那些东西,声音里带着少见的冷意:“你们都下去。”

“按规矩,这礼还未……”仆妇刚一开口,世子爷淡淡地一眼斜睨过来,她竟感到心头一阵寒意袭来,浑身一颤,后面的话根本不敢再说。

“奴婢告退!”仆妇连忙带着一众丫鬟小厮退下,生怕触了世子爷的霉头。

原本热热闹闹的新房很快只剩下两人,看上去完全就是谢辰的人在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十七,你也退下吧。”

坐在床上的新娘子动了动,迟疑了一下,还是自己取下了盖头,露出一张俊逸的脸,脸型与尹宿有一分相似,在盖头的掩藏下才没有露出破绽。

“圣子,我走了,你这里要如何交代?”还穿着婚服的十七有些迟疑。

被称为圣子的世子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嗤笑道:“怎么?你要留下与我洞房花烛?”

十七俊脸微红,连忙站起身,抱拳躬身,说话都结巴:“属,属下告退!”

世子将屋内的烛火灭掉,在一片黑暗中,新房的窗户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条缝隙,十七跃出窗外,如一条灵蛇一般上了屋檐,消失于夜色中。

留在屋里的人又倒满了一杯酒,一滴未洒,黑暗与光明于他似乎并无区别。

他将自己面前的那杯酒饮尽,又将另一杯端起,“谢辰成亲了,你欢喜吗?你放心,无论到何种地步,我都不会伤害到他,也会好好照顾泠悦。”

说完这些,他手中的杯子倾斜,香醇的美酒尽数流出,洒落在地砖上,形成一片水渍暗影。

一阵风透过微启的轩窗吹进来,吹动层层叠叠的床幔,一片轻纱拂过他的发梢,又坠落下去,重归平静。

新婚的第二日要给公婆请安敬茶,国公府是大户人家,这些规矩自然一样也不能落下。

一大清早,仆妇就来到门前,作为贴身小厮的赵安先上去轻声叫门:“世子爷,少夫人,天色不早了,该去给老爷敬茶了。”

等了一会儿,赵安准备再喊一遍的时候,屋里传来世子的声音,“进来罢。”

赵安推开门,仆妇带着端着洗脸水和新衣衫的丫鬟鱼贯而入,没有一点多余的声响,一切显得尽然有序。

然而不久,仆妇的惊呼声传了出来,整个汀兰院乱作一团。

“少夫人失踪了!”

章节目录 私奔被发现

下人们推门进入新房后,发现房内只有静静坐在桌边的世子爷一人, 新进门的少夫人不知去向。

世子爷穿着昨夜的婚服, 一夜未眠,墨色的眼眸扫视了一圈屋内, 很平静地说:“没有什么少夫人, 那不就是一个妾么, 已经被我打发了。”

新婚第一日,新娘子就消失不见了,下人们面面相觑,心中惊诧, 面上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汀兰院的事情很快传到了谢国公耳中, 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杯落地, 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顾不得细问来报信的下人,直接起身疾步前往汀兰院。

等他赶到的时候,谢辰还坐在桌前, 像是专门在等待他的到来。

“那姓尹的小子去哪儿了?”谢国公深吸了一口气, 压着脾气问他, “他何时离开国公府的?”

谢辰抬头看他, 语气淡然, “他自然是回家了,什么时辰走的,我也不知。”

谢国公瞪着眼睛, 显然不信:“昨夜你喝退下人,就剩你们二人独处,你会不知他何时离去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这里是何地!”

赶过来的谢管家看到父子俩之前气氛不妙,连忙挥手示意众人退下。他自己也退了出去,守在了院子里。

屋里的谢辰面对着有些发怒迹象的父亲,露出无奈地苦笑:“舅舅,我确实不知啊。”

“你……是段临?!”谢国公瞳孔猛地一缩,惊诧道,“怎么会是你!不可能,你与辰儿怎会如此相似,你休要胡言。”

看上去完全就是谢辰的段临闻言,脸上的笑容有一刹那的僵硬,又很快看不出踪迹,“我为什么与表哥如此相似,舅舅您不是最清楚么。表哥对这次的婚事不满,与尹宿一同离家,我只不过是假扮他一下,并不是事事都知晓的。”

回忆起这桩婚事前前后后,谢国公完全不信段临的说辞,他肯定知道谢辰二人的具体计策,并且很有可能就是段临一手安排。对了,泠悦那丫头多半也有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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