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澜……”喻砚为难地看了他一眼,但也只是叫了他的名字就没了下文。
时澜笑眯眯地道:“哎,在呢,怎么啦?帅哥你不说问题,我怎么帮助你呀?”
“怎么让它动起来?”喻砚问,“不是说‘驾’么?”
“你单发指令,身体却没有丝毫行动,它当然不肯动啦。拉着缰绳,两腿轻轻夹马腹……”时澜停在他身边指导道。
喻砚照做了,他没什么经验,可能太用力把马夹得不舒服了,马儿不耐烦地踏了踏蹄子。
“轻点儿!”时澜连忙提醒道,“别那么用力,它会疼的。”
不可否认,虽然喻砚从小就是学霸,但他在运动方面可能真的不是那么有天赋。废了好半天的功夫,时澜才成功指挥他学会了如何平平稳稳地骑马走路。
“你这学生真不好教,”时老师讲课讲得口干舌燥,便喝学生递上来的果汁边抱怨道:“看来以后是不能带你来马唱了,否则我们一个下午就耗在教学上,没时间玩别的啦。”
喻砚体谅他辛苦了,又给他端来了一碟提拉米苏,耳朵微红地说:“我也没想到,学骑马是我学习得最慢的一件事了。”
“是吗?那你学得最快的是什么?”时澜问。
喻砚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办法选出学习最快的是什么,他学什么都挺快的。括号,体育运动除外。
“那你知道我学什么最快么?”时澜继续问道。
喻砚想了想,不确定地道:“飙机车?”
“才不是!”时澜立刻否认。
“那是什么?”喻砚难得起了好奇心,连忙追问。时澜“哼哼”了两声,闭着嘴不肯回答了。
喻砚想知道想得抓心挠肝,偏偏他这人天生就十分懂得克制,见人家不肯答,他就强行按捺了好奇心,不继续追问下去了。
尽管他的初衷可能是不愿对方被追问得尴尬,可这样一来,两人之间有来有往的对话就忽然断了线,工作日的马场人不多,休息室内只有他们两人,空气顿时安静了下来,一时气氛有些微妙。
“哎呀,骑马还真是有些累了。”时澜飞快地喝完了饮料,故意空吸了几下吸管,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打破了一室寂静,“我们换个地方玩怎么样?”
喻砚自然毫无意义,无论时澜要玩儿什么他都愿意奉陪到底。
二人离开了马场,又回到了车上,喻砚随手调开车载广播,正好听见本地新闻的主播在语气紧张地播报本市大新闻:
“——据本台了解,此次喻氏的人事变动没有任何征兆,好像这只是喻氏董事长喻文光的一时心血来潮。此前喻娴小姐从未在公众面前表现过她的商业天赋,那么,是什么导致她这次能顺利挤掉兄长接管喻氏执行总裁的位置呢?而喻家大公子喻砚又会是什么态度呢?让我们期待接下来的报道!”
“你……你从喻氏离职了?”时澜听了广播,惊讶地道,“不是说只是休假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喻砚若无其事地调了频,把新闻频道换成了音乐广播。“今天早上刚刚得到的消息。”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时澜震惊之余,又有些自责。喻砚早上刚丢了执行总裁的位置,他还开人家玩笑,下午又拉着人家到处玩,没心没肺的,完全没想到喻砚的心情。
“这与你无关。”喻砚淡淡地开口,说完,他觉得这句话有点歧义,又解释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无需自责。我只是昨晚和父亲在婚事上有了分歧,他有点生气,便以此来惩罚我罢了。”
“既然是婚事,又怎么会与我无关?”时澜在柔和沙哑的蓝调歌声中轻声说,略带自嘲地道:“是因为我过去的形象不符合喻家的要求吗?”
喻砚摇了摇头,“不,和那没关系。我父亲只是对我选择的结婚对象的性别有所不满。”
时澜哑然,“这……我可没办法改了。”
“人老了就容易固执,也容易偏见。没关系,他管不到我头上。”喻砚偏过头,对他说:“只要你这边没问题就好,其他的我都可以搞定。”
他的目光深情而悠远,深深地注视着时澜,令时澜几乎产生了一种“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的错觉。
对了,喻砚曾经说过自己是来“报恩”的,他一开始并不相信,但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喻砚对他有求必应,态度好得完全不像一个商业联姻对象,倒更像是在对待一个相恋许久的恋人。
难道他们以前真的见过吗?可为什么他会没有印象呢?
又或者他在图谋别的什么?
时澜觉得喻砚的目光可能有种魔力,容易让人不由自主地痴迷。
“喻砚,其实你对我好不只是为了‘商业联姻’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