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源午饭吃的是饭馆,点了两个菜,要了桶米饭,饭菜味道都可以,可惜他从一年级到高中都是在这家饭馆吃的,再好吃的菜吃多了,也就跟去食堂一样,没有半点新意。
师傅在世时,天天带他来这解决早中晚饭,据说师傅从小就在这家饭店吃。,于思源幼时没权利决定自己到哪吃,师傅又近乎执拗来这,所以只好顺从。
然而长大的于思源却也没换过饭店,习惯这玩意儿总是这么磨人。
于思源吃完饭后,先是拿起一旁的抽纸擦嘴巴,才向着饭店的老板娘笑了笑:“徐阿姨,我先走了啊!饭菜钱我给您放桌上了。”
被唤作徐阿姨的人抽空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就走了?来!这瓶牛奶拿着。”说着一边把牛奶给他,一边絮絮叨叨:“小于啊,你这饭可要按时吃,你师傅走了,一个人也不能马虎了,你又不会炒菜,日后三餐就来我这!”
于思源抬头接过了牛奶,一面从兜里掏出4块钱,混着桌上的钱一块递过去。徐阿姨责怪的看了他一眼,没收钱,嘴上笑:“怎么着?这么生分!牛奶你拿着!以后一日三餐都过来,可不许少一餐!正好我家谦然回来了,你不来我就让他给你送过去!”
于思源笑着应了声,把手里的钱取出来4块,又重新递过去,道:“这钱您收着吧,牛奶我就当您请我了!”
徐阿姨看着他递钱过来的手,带着不可抗拒的味道,只好收了,但在于思源正打算告辞离开的时候,徐阿姨突然拉住了他,声音小了些:“思源啊!你师父之前替我们除去过一些脏东西,所以我想问问你,那些鬼怪的事,你清不清楚?”
于思源惊讶的看了一眼徐阿姨,眼神认真了些,也不隐瞒:“我知道一些,怎么了?是您家里出了什么事,可我看你面色红润,并且无鬼魂纠缠之相……”
徐阿姨连忙摆手,说:“自然不是我,我是说谦然呀,他最近刚从海城辞职,打算来我们涎水高中当老师,最近还在走程序,估计过两天就会去任职了。”
于思源和徐谦然是发小,一年级到高中都是在一块,听到这,倒也打心底高兴,从小到大他的社交圈就很小,朋友应该就只有徐谦然一个,他要是回涎水,想必以后也能经常见面,但想到徐阿姨先前的问题,又连忙问:“那您说的鬼……是怎么回事?”
徐阿姨说:“他说他最近总觉得背上突然一沉,睡觉时又经常被掐醒,这几天总是吃不好睡不好,现在还在家里补觉呢!”说到这又一转:“当然也有可能是太累了,所以身体不舒服,我们也不太清楚,谦然他又觉得都是小事,也没去医院。这不?正发愁呢?”
于思源沉吟片刻,正想说话,突然听见挂在门口的风铃响了下,条件反射的抬头,便看见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身材婀娜,媚眼如丝,可惜是个游魂,没有执念,没有怨念,不值得他浪费半个眼神,反正游魂不过两三天就会被地府收了。
于是神色如常的收回眼神,对着徐阿姨说:“行了,这事我知道了,回去我会问问谦然的,您放心!”然后就礼貌的告辞离开了。
回去之后,本来想呆在家里看看书,欣赏欣赏雪景,拿出书后才想起来,还有徐谦然这事儿,便拨了个电话过去,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没过三声就通了电话:“谦然呀,我听阿姨说你回来了,聚聚吗?”
那边很快回道:“可以,我等会去你家!”于思源敏锐的听到那边还有些细微的声音,便问了句:“是还有什么事没处理吗?那你晚上再来也行,顺便能给我带晚餐过来!”
徐谦然闻言,爽朗的笑了:“行啊,你等着!……我先挂了,这边确实有点事!”
电话挂了,于思源怅惘地笑了一下,他七岁那年被师父领回来,开了阴阳眼,从此世界就不一样了,就像一条线,把他和别人的距离分开了,哪怕离得再近,中间也确实有根线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