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差不多都是相同的重复。昨天和前天颠倒顺序,也没有任何不便。
但于思源不觉得光阴虚度,只是有些无聊,但这才是一个平凡人该有的……平凡的生活。
他站在窗边,认真的望着楼下的绿树,天上的白云,单调而悠闲。小苏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我求你给自己找点事做吧!这三天,除了陆虔来找你出去了一趟之外,其余时间……你就像个咸鱼一样躺在那里。”
“不。”于思源简单吐出一个字节。
小苏觉得自己比他大,算是长辈了,所以苦口婆心的劝道:“你这两天就是看看天空,偶尔闷了就开个窗!虽然你是守墓人,但你有自己的生活,你才二十来岁,未来那么长……你不能现在就过得像个八十岁老爷爷一样!”
于思源啧了一声,说:“别闹!我就是在思考一点东西。”小苏闻言,就像鸵鸟一样缩了回去。
于思源不是哲学家,他不爱思考一些虚无缥缈的事,他这么说,其实是在生气,或者不高兴。
小苏懒得问他在不高兴什么,因为没什么意义,有些东西是于思源要承担的,旁人帮不了。
小苏缩在沙发的角落,默默地看着电视,于思源的食指敲打着窗户,半晌,轻声道:“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无聊了。”
“所以我让你出去走走,就当是散心。”小苏撇撇嘴,眼神里却透着关心。
于思源应了声,脸色不太好的看着窗外,突然问:“你有没有觉得……不太对劲?”
小苏一愣:“哪里不对劲?”
“我最近经常做梦,梦到我爸妈的事,还有师父走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不太好的梦……还有,我最近总是无缘无故的不太高兴。”于思源皱眉,费力的形容了一下最近的事情:“这很不对劲……”
小苏蹙眉:“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太对劲了,我最近总是能想到我生前的一些事情,可那些我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于思源沉吟片刻,低声吩咐道:“小苏,去问一下陆虔来或者木野,最近这涎水市有没有出现一些奇怪的怨鬼或念灵。”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低声说:“如果都不是的话,那就只能……是妖了。”
小苏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心里早就气疯了,毕竟她当了这么多年的鬼了,这还是头一次被算计了,结果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的时候。
于思源向她挥挥手:“你现在就去问一下,我到外面四处走走,顺便吃个饭。”小苏点头,转身消失在房间里。
于思源看着外面暖暖的阳光,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把手机也揣兜里出了门。
于思源披着阳光进了家超市,准备回家随便下点面,也不追求什么口味了。回来的时候,太阳已至西山,光把他的影子扯得很长很长,于思源走进小区,侧身避开了一辆轿车,转身却撞到了人。
“对不起!”于思源条件反射的道了歉,然后才抬头,结果就看到一张出乎意料的面孔:“张锦城!你怎么在这?”
“我那边没事,过来度个假。”张锦城看到他也很惊讶,一边回答一边把他往边上扯,以免他撞上来往的车辆。
于思源和他并排回家,他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你午饭吃了吗?”
“还没,是要约个饭吗?”张锦城笑着打趣了句。
“约啊!我最近吃饭都是一个人,有点没劲。”于思源立马接上。
张锦城愣了下,他原意只是活跃一下气氛,觉得于思源并不会同意,毕竟就按照他对于思源的了解,他不是一个喜欢社交的人,甚至绝大部分时候都是享受着孤独的。所以他这么快答应了,张锦城反而没能反应过来。
尽管在意料之外,张锦城还是很快说:“那就这么说定了!”
于思源皱皱眉,觉得刚刚那股奇怪的气息又影响到了他,想着这事没准不是鬼而是妖,便计划着回头吃完饭后问一下张锦城。
张锦城跟着于思源走进房间,他四下打量了下,突然皱起了眉头:“那只何罗鱼呢?不在你这吗?”
于思源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你不提我都快忘了,何罗鱼跑我隔壁当鹦鹉去了,它本来就是隔壁家的,我怕它伤人,才给拐回来看着的。”
张锦城顿了下,突然笑了:“那我们刚认识那会,你们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感情还是演给我看的?”
于思源一脸茫然:“演?有这回事吗?……大概吧,它说伏妖师会杀它的,我觉着它虽然是妖,但也没害过人,所以就想着……救它一命。”
张锦城哽了下:“那这误会可有点大了,孟槐吃的人一大堆,到现在不都还没死?更别说何罗鱼一个未造杀孽的妖了。”
于思源一脸难以置信:“不是我指手画脚啊!这都不杀了,留着过年啊?”
张锦城坐在餐桌上,看着于思源进厨房煮面,闻言只是苦笑:“没法子啊!我们伏妖师是一个比较正规的组织,管事的人一堆,偏偏越来越腐朽了,正事不做,还整天呼吁着要给妖怪人权。”
于思源烧了一锅水,一边盖上盖子一边问:“我没听错?”
“你没有。”张锦城撑着脑袋:“我每次和他们面对面的时候,都想撬开他们的脑袋,看看他们脑袋里是不是长了瘤,才让他们这么愚蠢。”
“人权?”张锦城嗤笑一声:“他们跟妖怪讲人权的时候,就不管被妖怪吃掉的那些人了吗?”
于思源同情的望着他:“说真的,你应该试一下。”
“什么?”张锦城的思绪还停留在锤爆伏妖师那些管事上面,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
于思源笑眯眯的重复了一遍:“撬开那些傻子的脑袋,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脑子有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