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刚出门,就看见徐谦然一副没了魂似的坐在餐桌旁边。
于思源一顿,转头先去刷刷牙洗了把脸,然后才走进厨房给他泡了杯蜂蜜水递给他,接着顺势坐在他边上:“头疼不?”
徐谦然撑着脑袋:“还行。”说着举了举手里的蜂蜜水:“谢了。”
于思源摇摇头,直截了当地问:“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徐谦然犹豫了一瞬:“没什么。”
于思源眼睛眯了眯,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行了,咱们之间也不说那么多,用得着哥们的时候说一句就行。”
徐谦然抿了口水,因为宿醉后头还有些疼,所以缓了几秒后,才说:“也没什么,就是我班级里有个孩子,他昨天快要放学的时候,突然去…自……自杀了。”
于思源眼神一闪,直愣愣的看向徐谦然:“那……那孩子怎么样了?”昨天才查到恶念是自涎水高中来的,今天又听到这事儿,由不得他不多想。
徐谦然撑着额头,有些无力:“我及时赶过去了,就是自栏杆上下来的时候,蹭到点皮,其他都还好……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他突然会…会”
徐谦然没能说下去,于思源拍拍他的肩膀,徐谦然揉揉脸:“你知道,我带的是高三,我知道他们压力大,平时会尽可能的给他们减小一点压力,但为什么还是这样了……我是真的没想到。”
于思源手一顿,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开口:“这事……我得负大半的责任。”
徐谦然回头看他,有些不解:“思源,你不用……”
于思源打断了他:“不是安慰,这次是真的……我得负大半责任。”他有些不敢看对方的眼睛,但这事又不得不说,于思源手掌扣着桌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徐谦然眼神一肃:“怎么这么说……”他慢慢反应过来:“是关于鬼的那些事?”
于思源“嗯”了声,慢慢说:“昨天早上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就让小苏去查查,六七点的时候,她过来说涎水高中有点问题,我本来是打算立马过去的,但突然就想起来和人约了晚饭,又觉得就耽误一晚上不会出什么事,所以就没去,结果就……这样了。”
徐谦然一愣,刚开始有些愕然,但看着于思源一脸自责内疚的样子,还是拍拍于思源的肩膀,看他一副沉浸在自己情绪的模样,便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说:“不关你的事,他那会是五点左右,你知道的时候都七点了,跟你的关系不大,别不高兴了啊!”
于思源扒拉扒拉头发,不想谈太多,这事说到底是他疏忽了,如果今天出现了哪怕一点点问题,那都是他的错,所以他根本没有理由为自己辩解:“不谈这个了,我记得你今天早上就是你的课?”
徐谦然揉揉眉心:“是要上课,但昨天那会……我的情绪有点失控,校长就给我调了下课时,我下午再去上课。”
于思源低着头,半晌,低低的说了句:“对不起……这事我会处理的。”紧接着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上午就呆在这吧,家里有菜,你饿了就自己弄点。”
徐谦然看着快要走到门口的于思源,突然叫住他:“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以及……万事小心为上。”
于思源回头笑了下:“放心,我先走了。”然后才出了门。
小苏哆哆嗦嗦的跟在他后面,见他满面寒霜的也不敢出声,一直快到学校的时候,小苏才开口:“这事说到底还是我的锅,我当时去学校看过了,而且是两次……第一次我给徐谦然送书的时候,我当时发现了那边的恶念挺大的,但也没在意;然后就是昨天,但我依旧没在意,都是我的错,我太大意了。”
于思源摇摇头:“这事算不上谁是谁的错,这时候就不用争谁对谁错了,解决问题就行。”
小苏缩了缩脑袋,没敢说话。
于思源一路走到了学校的围墙边上,完全不考虑从正门进去的几率,毕竟是在这上过三年学的,知道这学校保安方面非常严苛,必须有正当理由才能进去,偏偏他这理由十分不正当,而且还是那种一听就会被轰出去的那种。
他站在墙壁边上,远远的望着校园里隐隐的黑雾,皱皱眉头:“这恶念确实很浅……看上去一点问题都没有。”
小苏弱弱的应了声:“我发誓,第一次我来的时候,我就把那点恶念给料理的差不多了,就昨天我没进去,但你在校门口这么一看,完全看不出问题,对不对?”
于思源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下巴,半晌笑了下:“有点意思,这外面的一层结界……是专门用来对付我的吧?要不是注意看,我压根就不会注意到这里,这里边的恶念可比你看到的要多多了,所谓‘泛滥成灾’,也不过如此了。”
小苏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这里面有点意思啊!只要我一踏进去,保准里面是一团墨黑,你信吗?”于思源挑眉。
小苏点头:“你说的我就信啊!”
于思源笑了下:“信就好,你现在去把陆虔来或者木野找过来,里面有点凶险。”小苏闻言,想都不想就打算按照于思源的话做,却在离开时突然反应过来:“你不会打算自个进去吧?”
于思源摸摸她的头发:“我是守墓人啊!未来我会经历更多的苦难,所以我不能在这认怂啊!”
小苏啧了一声,倒也不劝他,留下一句“小心一点”,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于思源揉揉脸,给自己加了把劲:“行了!振作精神吧!为了守墓人的面,弄死里面那团恶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