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会大厦。
早上的例会散了。
时涧墨回到休息室,靠着窗边。
浅淡的日光透过玻璃射进来,照在她白皙的面容上。
她不知在想什么,脸上含了淡淡的笑。
端茶进来的颜新看到她的笑容,后背一凉。
她把茶放在她身边,“大人。”
时涧墨抬起头看她。
颜新摸了摸鼻子,“皇后娘娘要见你。”
“皇后现在怎么样?”
“心情很好,毕竟……”颜新:“毕竟不是把公主找到了吗?”
前天晚上,时涧墨刚把“公主走丢时佩戴陶瓷项链”的消息发布出去,第二天,“公主”就被找到了。
“验过血型了吗?”
“加急也至少要三天,但看皇后的样子,明显已经把她当亲女儿看了。”颜新答。
时涧墨笑,笑意很冷。
“是我疏忽了。”她说:“我稍微大意一些,就有人敢钻空子。”
颜新不说话。
“我发布消息的时候,没说项链是什么样子,但她脖子上戴的和我当年送公主的那条一模一样。”时涧墨:“她比玉萃还要像皇后,更糟的是……”
“更糟的是,这位‘公主’当初是您捡进宫里去的。”颜新为她补充。
认亲的公主叫周思妤,是去年时涧墨和颜新出去找公主的时候遇见的。
当时她在酒吧里跳钢管舞,被观众要求脱衣,她不愿意,老板要强迫时,颜新看不过去,上去把人带走了。
周思妤把脸洗干净,哭哭啼啼地向时涧墨道谢。
时涧墨看到她心里一惊。
随即,她断定她不是公主。
囡囡不会是这样的。
她曾和囡囡朝夕相处,料想过囡囡走丢后会受后天影响。
但她相信囡囡骨子里的血脉,会让她一次又一次从泥沼中爬起来。
囡囡不爱哭,正如她从小看到大的玉萃,矜傲任性,却也很少掉泪一样。
以防万一,她准备找时机来验证真假,她请周思妤去宫中跳舞,周思妤得知了她的身份受宠若惊,战战兢兢与她相处了半个月后,突然有一天消失了。
再得知她的消息,就是她成为公主的时候。
“要我说呢大人,这也怪你。”颜新也坐下来:“要不是你觉得她跳舞好看招她进宫,现在能出这档子事吗?”
时涧墨问:“你觉得她像真的吗?”
颜新直言:“假的一匹啊!”
时涧墨:“怎可说粗鄙之语。”
“我错了大人。”颜新认错:“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时涧墨分析:“皇后认她,太后不会认,玉萃的态度我们已经知道了,而她瞒过我,这么顺利地入了皇后的眼,背后肯定有人想推她上位,弄得这么高调,人尽皆知,还在玉萃登基典礼的一个月前捅出来,就很值得思索。”
颜新倒吸口凉气:“照大人你这么说,这是蓄谋已久的夺位之战了?周思妤只是推出来的傀儡?”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