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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茅屋为秋风所破歌(2/2)

“闫恪,收一下数学作业。”数学老师站在教室门口冲着他喊,我才收回自己不适时的眼光,抬起头准备回头,却撞上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奇奇怪怪的我,我一下子就红了脸,急忙回头假装在翻书包,却只掏出来一张空白的卷子,完了,也没写作业。。。原谅我是个新来的吧。

我弓着背像只蜗牛一样又回头,忘记了我这一世要与他为仇的目标,歪着头冲他撇撇嘴,“亲,可以借我抄一下吗?我没写嘿嘿嘿!”

“你自己说的,不用我管,那关我屁事。”说罢站起身来去收其他同学的卷子。

什么人啊这是。

但我却盯着他离开位置的背影发呆,感觉周遭的说话声逐渐糅杂,一点点变成白噪音在耳边回响。

像是呛了一口水终于吐出来可以呼吸,像是扭伤的脚踝红肿消退可以走路,像是口腔溃疡终于愈合,我好像在一点点恢复这些生而为人的知觉,五脏六腑重新回到我身上,这是时隔10年,再次见到他的感觉。

我忘了自己有个十年后的灵魂,带着一身虚妄和痛苦的记忆回到这里,却只想伸手抱住他。

实际上这幅光景十年来无数次出现在梦里,那种叫“后悔”的情绪也就萦绕了十年,为了摆脱、为了忘记,我越跑越远,离他也就越来越遥不可及,但我从没得逞过。无数次夜里做梦狂喜到惊醒,在黑暗里冷笑,只觉得自己命贱。

像独幕剧里的跳梁小丑,一个人演一场滑稽的喜剧,自作多情地体验一切情绪。

到后来,我甚至不清楚,我后悔的是浪费了这十年的情绪,还是后悔当初没说完的那句话。以至于老天给了我重新来过的机会,我竟不知道该及时止损,还是抓住那个机会,我已经不是十三年前那个无知的小孩子,为什么带着这样一副皮囊,却还是控制不住心跳呢。

说实话,我好想他。

于是在初一年(2)班的教室里,盯着空荡荡的座位,突然觉得眼睛热热的。

有人在班级的尽头喊他的名字,那声音把我从癔症中拉回来,我还没来得及回过头,就恰好撞上他抱着一摞卷子走回来时的双眼。

我知道我看上去一定很奇怪。

“不会吧,因为我不借你抄还哭了?”

“谁哭了,我沙眼不可以啊,神经病!” 哎呦我又生气了我怎么天天生气!

“……你最近有些奇怪啊,老是对我气呼呼的。”我听到拉动椅子的声音,和有些沉重的,把手里的东西扔回桌上的声音。

我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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