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NG，你在阿姆斯特丹待了几年了？”

“嗯……大概有1年了吧。”

“不打算回国吗？”

临近毕业，在阿姆斯特丹认识的朋友纷纷开始好奇我接下来的去向，连现在实习的律所小姐姐也开始问。

也正常，如果我中途离开，他们总得提前招新实习生以防万一。

“呃Emily，谢谢你的关心，但我确实暂时还没有回国的打算。”

“哦那太好了，最近Ores先生的团队在找一个正式的律师助理，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可以帮你推荐一下。”

“太好了Emily，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比较好，对我来说这真是太大的圣诞礼物了！”

“哈哈没事，哪天请我吃个饭就ok~”

Emily转身离开关上我办公室门的一瞬间，我跌坐回椅子上，长输了一口气，望着窗外的白茫茫的雪，脑子有些乱，额头上横亘的一条筋突突地跳着疼，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落的情绪压住我，有些哮喘来袭时鲠在喉的感觉。

我该回去吗？

回去又如何？

不回去又如何？

我当初是为了什么跑这么远？

为什么，好像达到了我的目的，我却并没有想象地开心？

出了公司门，才发现下了雪，荷兰气候温暖，温度几乎不会降到零度以下，下雪更是少，跟我一起走出来的同事都惊呼难道是圣尼古拉斯前夜的魔法吗哈哈哈。

我好喜欢下雪的，于是回家路上，我提前一站下了车，收了伞走在雪地里，邻近圣诞节，阿姆斯特丹的街道火树银花，但冬天到这个时间，几乎不会有什么人会在路上瞎逛。

我发着呆踩着雪在路上踱步，低着头看不见前方，有个老妇人突然叫住了我。我抬头便看见一个白人老妇，裹着酒红色的头巾，穿着北欧电影里那种天鹅绒衬裙，在路边支了个小桌子，摆着各种手工的饰品，她两手交叉着缩进袖子里，脸颊已经冻得通红。我望了望空旷的四周，好奇这么冷的天气，只有这个老妇一个人还在辛苦做生意？

出于好奇，我上前在她的摊子前停下，都是一些手工制成的手环、项链什么的，想我一个大男人好像也没有需要首饰的地方，本来想转头走的，她突然从袖子里伸出手，从桌子中间拿起一条皮绳，飞快地套进了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