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左划拉了一下，打开了相机，此刻天还黑着，手机屏幕里也是一片漆黑。

沈非点开前置，在黑暗中对着自己的脸拍了张照。

接着，就点开设置帮郁肆换了个新锁屏。

“非非，你今天起那么早？”早上的时候，郁肆跟在沈非后头问。

沈非在浴室洗漱，刷着牙，含着一嘴泡沫含糊不清地说：“有早课，你起那么早干嘛？要跟我一块去上课吗？”

“可以吗？”郁肆一脸期待。

沈非低头吐掉了泡沫，看着镜子里的人问：“你这么想去我们学校啊？”

“嗯。”郁肆点了点头，“我觉得很有意思，在教室里听课很有趣。”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能跟沈非呆在一起，没有这一点加成，就算有趣，好像也就没那么美妙了。

沈非漱了几口水，抬头道：“你这爱好倒是挺特别，竟然还有人喜欢在教室里听课的。”

“对了。”沈非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擦了擦脸，转过身问郁肆：“你之前说你十八，这个年纪应该高中刚毕业吧？你不用上学的吗？”他摸了摸下巴，喃喃道：“萧宇现在在上大学，他能上学，这么说你应该也能吧？”

可是想到郁肆对生活常识的缺乏，沈非又糊涂了。

上过学的娃能这么傻吗？

“你之前有在上学吗？”沈非问郁肆。

“我不在学校上学的。”郁肆说。

“什么意思？不在学校？”

“会有老师来家里上课。”

“哈？”沈非眼睛瞪得老大，“家庭教师？”

“算……是吧。”

沈非忽然凑到了郁肆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神神秘秘地问了一句：“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古代穿越过来的？”

这年头，还有人请专门的老师来家里教课，不是穿越，就是大户。

郁肆轻笑道：“你觉得我像吗？”

“我觉得挺像。”沈非说，“同样是一个物种的，你跟萧宇也太不一样了吧？”

“哪里不一样？”郁肆问他。

“哪哪都不一样。”沈非说着往外面走，“这么说吧，他是在地里跑的，你呢，是在天上飘着的。”

就像浮云，孤高且纯净。

“那你更喜欢地上跑的，还是天上飘的？”

沈非一愣，转头看着他，“我喜欢水里游的。”

沈非后来解释说他喜欢吃海鲜，郁肆挺不能接受这个解释的。

“你老是这样。”郁肆低头转着笔。

“怎样？”沈非撑着脑袋问，懒懒地瞥了他一眼。

从这个角度看，郁肆的颜值接近逆天。

鼻梁高挺、睫毛卷翘，半张脸陷在晨光里，脸部线条显得更柔和了。

郁肆转头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回道：“就会逗我。”

沈非一愣，没绷住，噗的一声乐了。

“哈哈哈哈哈……”沈非伏着桌子，脑袋埋在臂弯里笑个不停。

沈非趴在桌上，笑得肩膀直抖，平日在女同学眼里的高冷形象稍有崩塌，引得一旁的女生频频侧目，偷摸瞄了好几眼。

沈非转过脑袋，头枕在胳膊上，侧着脸看郁肆。

“逗你多好玩啊。”他笑着说。

郁肆转过了头，看到沈非懒洋洋地趴在桌上，眼尾的睫毛还挂着水雾，大概是刚才笑得太猛，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有那么好笑吗？”郁肆笑着问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沈非勾了勾眼角的水珠，坐起了身，回道：“好笑啊。”听到旁边女生的窃窃私语声，他偏过头看了一眼。

旁边瞬间没了声音。

“哎，要不说没女的敢追你呢。”坐在一边的管琦已经围观他俩很久了，他撑着下巴看着沈非，“成天臭着一张脸，对着女生还凶神恶煞的，人见你都躲。”

“不好意思，我天生就长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沈非一脸拽劲。

管琦笑了笑，看了郁肆一眼，问；“又跟你表哥来上课啊？”

“不是表哥。”郁肆说。

“那是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