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染,我过来给你送点儿水果…你哭了?”上一秒还喜笑颜开的温昕瞬间皱了眉头,只见朱染的眼角红了一圈,眼眶红肿,明显是哭了一夜。
“和瑶瑶闹了点儿矛盾,一时气不过就这样了,别见笑。”朱染把门打开请温昕进来,“昨天的朋友没陪你过来吗?”
“她今天还有课,就先回去了,临走前还让我帮她向你问个好。”温昕提着一篮子水果走进了朱染的房间,正对窗口的就是阿蛮的鸟笼。
“阿蛮也早上好!”温昕的手指轻轻在她脑袋上点了点。
“冰箱里没什么吃的,先拿这些水果将就一下吧。”朱染把水果拼盘拿到桌子上,一夜没休息,肚子早就饥肠辘辘了。
“我吃过早饭了,还是你吃吧,要不要点个外卖?”温昕把拼盘推给朱染问道。
朱染说不用,扎了几块水果示意这就是早餐。
“这么早,有早餐店开门吗?”摄取充足的糖分之后,朱染把抑郁的心情一扫而光。
“今天不是早餐店,是韩毓临走前做的,她说要感受一下酒店的厨房。”温昕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想让你尝尝自己做的菜还找这么多借口。”朱染一语道破。
这下温昕更不好意思了,低着脑袋直抠手指。
此情此景,朱染不得不感叹一句——年轻就是好啊~
其实韩毓一点都不想这么早起床,躺在那张直接可以陷下去的床上面,她就这么睡死过去也愿意。可是她的那三个损货室友太闹腾,寝室群里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硬生生把她的睡意逼退了。
原因已经很老生常谈了,可明斐就是要重新再来一遍。
明斐:我清晰地记得那是半夜一点十七分,那时候我还在被窝里看小说…
韩毓:…一点了还没睡,下次你再出什么事看谁会背你回来[抠鼻]
明斐:…我知道错了,但这一码归一码,你下让我讲完!
喻璇:快快快,给明明一个solo的机会,韩毓你别打断,听她讲完,昨天晚上真的超有意思~
明斐:你憋说话!
明斐:那是一个看不见月亮的晚上,一点十七的时候,小饴突然拉开了我的窗帘。我还以为她要下去上厕所,就喊了她几声,结果,她哼唧了两句竟然醒了!你知道“醒”是什么概念吗?
韩毓:[抠鼻],小饴梦游全寝室都知道了,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明斐:我可是她对床!出啥事肯定找的是我对不对?又不是她拉你窗帘的时候了!
……就是这么一个无厘头的闹剧把韩毓从温柔乡拽了出来,关键是当事人还正义凌然。
“幸好昨晚睡得香,不然肯定饶不了你们。”走在菏泽岸边,韩毓愤愤然抱怨道。
前不久菏泽发大水,韩毓也略有耳闻,可惜当时还在江西,只能通过新闻得知一二,现在一看还真是惨啊~
虽然水已经退下去了,可是堤岸一下的东西全被冲干净了,连围栏都未得幸免,按照当事人所说站在河堤上直接可以涮脚,要知道这个河堤可是距水平面有十几米高的。
发水的原因还在调查中,这场灾害来的快去的也快,所到之地满目疮痍,朱染为什么要来这里呢?还捡到了阿蛮。
“姑娘,要买画吗?”一位白发老翁坐在马扎子上朝韩毓吆喝到。
这都几百年前的桥段了都,韩毓汗颜,但还是循声走了过去,“大爷,你这卖的都是什么画啊?”
老翁拍了拍身后的木箱子,上面挂着几幅成品,色彩十分浓烈,这就是老一辈的艺术吗?
“这几幅是我最近画好的,你看看有没有满意的,现场给你来一幅也行,不过你得说明白到底想要啥。”
“这画的都是菏泽岸边的东西吗?”韩毓震惊的看着画中央的一团红一团绿,下面还有一条青色线条。
“嗯,最近菏泽发大水,没几个人过来了,老头子自己一个人也清净,闲来无事就对着这条河涂涂画画,碰到像你这样的有缘人还能卖出去几幅。”老翁没停下手中的画笔,色彩浓烈的颜料相互叠加,很难理解他到底想要画什么。
“您这卖出去几幅了?”韩毓问道。
“两幅了,之前一位小姑娘领走了一幅,还有一幅留在这里待售。”老人用笔杆指了指身后的一幅。
这幅画更匪夷所思,只是两团青红的颜料立在两侧,中间还空出了一条肉眼很难察觉的间隙。不过最起码这两种颜色被分开了。
“买这幅画的人长什么样子啊?”韩毓有些好奇了。
“年龄和你差不多大,扎着一样的小辫子,身上的运动服也是一个牌子,仔细一看连颜色都一样!”
“……”这不就是我吗?
两人相顾无言,最后还是韩毓气势上弱了三分,都是十几块钱的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老翁卖出这幅画之后便收摊走人了,留下韩毓一个人继续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