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疏灵力尚浅,被控制之后昏睡了好几个时辰。醒来时想起自己对维槡做的那些混账事,狠狠的抽了自己两巴掌。
维槡灵力大失,躯壳已经困不住容筠了。
大片的血迹干涸,千疮百孔的模样印在容筠眼中,一阵恍惚。身体飘飘荡荡的来到三叶幽潭,大约是心有灵犀,她认定了山禾被藏在了三叶幽潭中。
“为什么要这么快下手?”兀昱的语气里夹带着怒气。
“七七之日已至,我别无选择。”玄衣女子轻抚山禾的脸颊,柔声说道,继而又问:“东西送到了?”
兀昱摇扇不语,立在一旁与玄衣女子赌气。行逆天之举,必然万劫不复。这个道理他懂,一幽为何偏要一意孤行。
“昱儿,就这一次,母亲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以身犯陷了。”玄衣女子似乎变得不再那么强势,张口祈求。
兀昱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了起来,咬紧牙关,思量片刻,拂袖而去。一幽终究是他母亲,纵使她做了错事,他也不能让旁人伤害她。
兀昱回到三叶幽潭的石碑处,双手环于胸前,抱剑靠立。维槡被重伤,一时半会儿应该爬不起来。
容筠以虚无之身目睹全程,对兀昱恨得牙痒痒,亏得维槡如此信任他,原来从一开始这便是一个骗局。
七七之日已至,魂魄按理来说已经回到了山禾体内,可山禾却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容筠越想越不对劲,赶紧又回到了潭底。
虽然无法改变事实,但至少她可以弄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次回到潭底,她才意识到自己脑子里只顾着山禾,却没在意失踪的元棋也在这里。
从兀昱和玄衣女子的谈话中,她依旧无法确认玄衣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她虽是虚无之身,能躲过旁人的视线和攻击,但身处在禁地里,身体还是会受一些影响。
考虑到这些,容筠退到水草疏散的地方,静观其变。
玄衣女子轻抚山禾的脸庞,一块白纱罩在元棋脸上,嘴角笑的诡异,双目无神的望着前方。
“阿夕,我终于可以见到你了。”
容筠脑中一震,莫非这玄衣女子便是化为三叶幽潭的一幽。若是如此,兀昱同这玄衣女子的关系便解释的通了。
玄衣女子起身施法,容筠不曾接触仙术,自然不懂玄衣女子的意图。准备继续蹲着查看,虚无之身再次被撕扯,容筠被迫回到维槡体内。
维槡醒来,撕扯着黏在身上的衣服,撕拉带来的疼痛让她皱起了眉。好脏,维槡咬着牙换上干净的衣服。
重度洁癖!
容筠看到维槡醒来的一番操作,悬在嗓子眼的心平复了不少。无时无刻都不忘了对自己好,像她的风格。
看热闹不嫌事大,要是她真有维槡的能力也罢,奈何她一个转世投胎的凡人,做什么都是有心无力。
况且她不觉得中间横插一刀,改变一下命轮有什么好处。百世轮回的都经历了,她做一场梦就更改了结局,也太对不起自己百世的苦难了。
容筠摇头,心中默念:不可插手,不可插手。
以及,她什么时候才能从这个鬼地方回去,这么久没醒,也不知道小姑娘得急成什么样。
这段时间虽然待在这里,看到了自己和山禾的往事。可披着维槡的皮囊,她总觉得自己的心上人再和别人卿卿我我,心里总是不爽。
“神君。”元疏怯生生的站在门前,不敢向前一步,眼睛里的泪珠哗哗的往下流。
维槡听到动静,艰难的移动着身子,张口问道:“怎么了?”
“对不起。”元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语气哽咽。
维槡嘴角抽动,淡淡回道:“有着功夫,不如花点时间找找元棋。”
元疏一听,连忙拦住维槡的去路,堵在门口紧紧的拽着维槡,不放她离去。
维槡用力挣脱,灵力损耗加上伤口撕裂,脸色苍白可怕,狠狠道:“你竟敢拦住本座的去路!”
维槡发怒,元疏吓得立马跪在了地上,拽着维槡裙摆,连连摇头哭喊道:“神君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