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烫。”容筠端着碗,舀起一勺,轻轻的吹着,等到不烫嘴了,再递到山禾嘴边。
“你刚刚喊我什么?”吃饱喝足的山禾闲下来,脑子里记的账也开始慢慢的找容筠清算了。
容筠捏着山禾圆鼓鼓的脸,柔声说道:“忘了。”
“你……”山禾右手又燃起了青色的光芒。
“小姑娘家家这么凶干嘛。”容筠搂住山禾,左掌抓住山禾的右手,将青色的光芒掩盖下去,“别再乱用灵力了。”
“容筠你管得太多了!”山禾推开容筠,站了起来,气鼓鼓的跑出了门。
容筠抿唇一笑,眼睛里的笑意渐渐消失,冷下脸问道:“打听清楚了吗?”
“公主,二殿下被软禁了。”阿疏凑近小声禀告。
“多久了?”容筠的手握成一个拳头,咬着牙问道。
“一月有余,公主离开宫城那天,二殿下就被软禁了。”阿疏的声音极轻,她深知容逸对容筠来说是怎样特别的存在。那是一母同胞的哥哥,全大毓唯一不会害她的人。
“可有性命之忧?”容筠又问。
“太子殿下和云姬暂时没有对二殿下动手。”
“继续盯着吧。”容筠看了一眼吃剩的菜肴,眼睛里的狠意慢慢柔和了下来。
走出门,山禾正在门口等着她,语气里带着些许惊讶,“还以为你会杀回大毓。”
“你最近着实啰嗦了些,怕是再也长不高了。”深知山禾对于身高的执念,容筠出口调侃道。
“到底是谁和你说得,说话会损耗灵力!”容筠老拿这事膈应她,心里格外不爽。
容筠微微一笑,幽幽问道:“自己说过的话,都不作数了?”
“说,说过什么?”山禾慌张的接道。
“都说了,骗人是不对的,小姑娘骗人更加不对。”容筠回道。灵力反噬是真,可骗着元棋找她过来看,还说了那样一番话,真真假假,总有那么一两分是假。
“所以,你这算是在关心我吗?”山禾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你就当是吧。”容筠说道,手摸着脖子上挂着的碎石,慢慢的走开了。
到了偏僻的角落,容筠将阿疏塞到手里的纸条打开——元棋。
干干脆脆的两个字,让容筠有些不知所措。让她亲二哥被软禁的元凶竟然是元棋。那幕后的指使又是谁呢?山禾。
容筠靠在墙壁上,眼眶湿润。人世间最难割舍的就是情,所以地府会有孟婆汤,忘掉前尘往事,才能转世投胎。
山禾不同寻常,她并非是第一天知道。朦朦胧胧的情感几百年间也从来没有主动去捅破。可是这一世,山禾的种种反应都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长廊尽头闪过一道身影,山禾的眼睛微微泛红——容筠,你说骗人不对,你又为何瞒我。
“看来你要更加努力的修炼了。”山禾背对着元棋说道。
元棋低头,跟在山禾身后,“元棋办事不力,请公主师傅责罚。”
“罢了。”山禾抬手,又道:“最近宫里可有异动?”
“陛下病危。”元棋答道,“公主,容俞和云姬算计我们,是不是要……”
“不着急,留着他们还有用。”山禾说道。
山禾顿了一下脚步,“对了,中午的鱼和汤很好吃,晚上接着送。”
啊?话题突然转开,元棋还有些迷茫。转身跃上屋顶,嘴上小声的嘟囔:“以前怎么不知道公主喜欢鱼和汤,还不是因为南华!”
“你在说什么?”元棋的肩膀被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元棋受到惊吓,一个没坐稳,从屋顶上滚了下来。气得直发抖,跃上屋顶,掐住阿疏的脖子,“你活腻了?”
“唔……明明是你……自己……鬼鬼祟祟……”阿疏被元棋掐着脖子,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成的话,但刚人的气势却不见减。
“你怎么上来的?”元棋收手问道。
“爬上来的。”阿疏摸着脖子答道。
“南华公主的贴身侍女还会爬屋顶?”元棋打趣。
“谁规定公主的贴身侍女就不能爬屋顶了?”阿疏站了起来,在屋脊上慢慢移动着脚步。
“阿疏。”元棋喊道,“你觉得我家公主待南华公主如何?”
“嗯……”阿疏沉思,继而道:“挺好的。”
“阿疏,如果我家公主要娶南华公主……我是说如果……”元棋试探性的问道,“你家公主会同意吗?”
“啊啊啊啊啊!”阿疏捂着耳朵喊道,震得元棋耳朵生疼,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