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筠松开她,坐下来看着山禾的眼睛,略带撒娇,“自然闲,我又不用每天忙着算计旁人。”
“有话不妨直说。”莫名被阴阳怪气的嘲讽了一番,山禾的心里还真是一股子火。
“果然还是小姑娘模样更惹人爱。”容筠不接她的话,反倒举止轻挑的勾起山禾的下巴调笑。
“我还以为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可能会想我。”山禾别过头去,轻声道:“看来是我多想了。”
真该好好管管容筠了。山禾咬咬牙,“元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她出这间屋子。”
元棋应声答道,拿着剑走到门口,倚靠在门边。屋里针锋相对,她倒是丝毫不紧张。
凭你不过是个人质。
山禾走之前撂下这么一句话。
元棋心里暗喜,一来是笑自家的公主师傅不论是长高了还是没长高,那副小孩子心性总是不见改;二来将容筠禁足,接下来倒也方便她们行动。
阿疏是个聒噪性子,山禾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在屋子里面嚷嚷,吵得头疼。
元棋抱着剑警告:“你这只麻雀活腻了是吗?”
“果然主仆俩一个德行。”阿疏嘴上不饶人的怼道。心里想得却是,把元棋给激怒了气走了,她就自由了。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激将法?我元棋不吃这一套。”
屋子里片刻宁静后,容筠缓缓开口,“她又怎么了?”
“公主殿下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元棋话里话外满是不屑,“想必和十五殿下相处的还不错。”
十五殿下?所以她是看见了?容筠幽幽道:“那是自然。十五这孩子,挺招人喜欢的。”
“你,不可理喻!”元棋将门重重的带上,坐到门前的台阶上,生着闷气。
阿疏透过窗户,看到元棋这般模样,忍不住得意了一阵儿,“还说激将法没用,两句话就给激怒了。”
“可不就是没用,激怒了也守着门不走。”容筠坐下来,慢慢的喝了一口汤。
“公主现在怎么办啊,真的要被禁足吗?”自小就待不住的阿疏,站在容筠身后,问道。
“有吃有喝还有人看门,这么好的待遇干嘛要出去?”容筠夹起碗里山禾挑了一半刺的鱼块,送到嘴边。
阿疏不满容筠毫不在意的态度,叽叽喳喳的缠着容筠。
容筠放下筷子,“再说,你就去门口和元棋一起守着。”
阿疏这丫头人小脾气却不小,容筠话音刚落,她便打开门出去了。正好和元棋撞了个正着。
阿疏摸着被剑磕得生疼的额头,又是一阵叽叽歪歪。
容筠在屋子里听着,心情也愉快了不少,连带着口中鱼块的味道也变得好吃了不少。
容筠摸上脖子上挂着的碎石,眼神有些呆滞。近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一切,都大大超乎了她原本的预料。
所谓的诅咒和魂飞魄散、山禾灵力的反噬和变化无常的性情、容逸被软禁、以及夜半惊醒时脑海里不停闪现的奇怪的画面,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或许冥冥之中,还有另一层看不见的联系将她们牢牢的拴在一起。
碎石的光芒越来越亮,容筠轻咳一声,手帕上印上了红色的血迹。每轮回一世,她的身体便比之前弱上一分,碎石的能量就增强一分。
容筠扶着桌子,无力的支撑着。她必须要在这一世,找到答案。她到底是谁?
“维槡,好难写啊。”
“阿槡,神仙住的地方是不是特别漂亮?”
“阿槡,为什么他们那么讨厌我?”
“维槡,我恨你。”
……
维槡,又是谁?
将沾了血的手帕藏进衣袖里,抽出一块面纱遮住苍白的面色,打开房门。
两个人你一句她一句的坐在台阶上斗嘴,就连门开了也没反应过来。要是她想溜,早就不知道溜出去多少回了。
“你家公主蛮不讲理!”
“我家公主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插嘴!”
“你家公主无理取闹!元棋!”
“送你的。”
直到元棋塞给阿疏一只珠钗,阿疏这才消停下来。
咳!容筠轻咳了一声。吓得两人从台阶上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阿疏抓着珠钗,背在身后,慌张的看着容筠。
“本公主困了,去搬张床过来。”看着两人慌张的模样,容筠突然觉得自己的出现好像有些不太恰合事宜。略显尴尬的吩咐完,便又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