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车停到旁边商场的车库后，王霜序回了总部大楼，徐青在商场里漫无目的地闲逛，等着她回来——徐青离开前权限被全部冻结，界碑结界的准入证明也被扣留，而界碑入口守备森严，没有准入证明绝不放人，她必须等到王霜序把证明拿回来。

徐青在这附近生活太久了，即使离开多年，商场里的布局也早就换新了，她心中却还是生出了几分淡淡的怀念。

今天不是周末，商场里人却依然不少，放了暑假的大中小学生们在店面和柜台间走来走去，和伙伴们嘻嘻哈哈地说着趣事，商场门口也时不时见到宝妈宝爸把小宝宝放进购物车里推着走。

徐青的目光在那些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小宝宝们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又移开了。

闲着也是闲着，徐青到化妆品区去看口红。柜员正在给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生介绍几款产品，徐青示意她继续，自己挑了几支在手臂上试色。

高中女生见到有人来了，腼腆地低了低头，厚重的刘海盖住了眼睛，向柜员询问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看上去像是个从小听话到大、从没接触过彩妆的女生，甚至有可能她所受的家庭教育告诉过她涂脂抹粉的都是坏女人，以至于好不容易高中毕业了，想要打扮打扮的她，连站在专柜前都显得十分心虚胆小。

她什么都不懂，话也说的乱七八糟，柜员很快就不耐烦了，压着脾气和她对话。

徐青拿了几件递过去，“试试这几个。”

女生一愣，小心翼翼地接了过去。

像她这种情况其实很简单，从没化过妆所以要挑操作最简单的，没有分辨能力所以要挑最百搭大众不出错的，满足了这两点就行了。柜员总是习惯性地从系列、颜色、价格等各种方面综合考量，难免越说越多，对纯新手而言越听越乱。

女生转过头来，露出个笑容，对徐青说：“谢谢。”

一直被盖在厚重刘海下的眼睛漏了出来，没有眼白，一片漆黑。

不好——

对视的那一瞬，徐青就知道自己又被坑了。

与通过传统方法修炼的她不同，眼前这个人是九安特别定向培养的。

天生拥有对灵气的敏锐感知的人过于稀少，所以中管委和九安等机构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招一批人进行定向培养，比如傀儡术、雷电操纵、精神控制等，他们所学会的，比起法术，更像是异能。

在单一异能上登峰造极，甚至能短时间制住一个修行多年的修者。

而眼前这个“高中女生”，异能方向显然是瞳术控制。

真是阴沟里翻船。徐青暗骂了自己一句。

沉稳而刻板的男声在她背后响起：“徐小姐，您多年不回家，俞先生很挂念您。”

“您该回家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