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关口都是同时被破?”李衍沉眸。
吴奇仁摇摇头道:“我也不知,只记得我大哥当时说关卡全破,豫西保不住了,那时候我并不管事,所以这些事情我只是听来的。”
“豫西的将士们是全军覆没么?”宋谦神色无虞的瞧着他,可手指却不停地在案上画圈。
他很在意。
“死了好多人,到处都是血,可我大哥为了让我活着便叫人带着我回了豫西,所以到底死了多少人我也不清楚。”吴奇仁歉意的瞧着他们:“不过尸体是杨大人收的,兴许你们可以跟他打听一下,没准儿会知道确数。”
他们都不说话,那杨正柏摆明了不会让他们查到豫西的事,问他倒是打草惊蛇了。
“你屡次来杨府是要做什么?”李衍知道在这里也打听不出什么了便问。
他吞了吞口水说:“沧水关原本是有调兵权的,因为离胡鞨近,为了防止他们越境而入便设了兵,可杨大人强行把调兵的令牌拿走了,所以这段时间以来,胡鞨人进豫西,沧水关都只能放行,因为我手中没有调兵权。”
“所以你的意思是胡鞨人常常越境而入?”李衍意味深长的笑着。
吴奇仁颔首:“是。”
“吴大人,先在这儿住下来吧,有些事情还需要你出面。”李衍道。
他恭敬的颔首答:“好。”
吴奇仁离开之后,宋谦添了茶道:“你何苦故意激怒他?”
李衍笑道:“杨正柏胆子小,若不做得踩到他底线,便不会有所动作,我们自然也什么都查不出来。”
“那你今晚好好小心项上人头。”宋谦淡声。
“杀了他?”杨正柏背着手惊慌出声。
杨英择冷着脸道:“爹,他都骑到我们头上了,这是我们豫西,你才是坐镇这儿的,凭什么让他一个侍郎把你压得抬不起头来?这二人此时不除,后患无穷啊。”
“你们不懂。”杨正柏摇头,坐下来直叹气:“侍郎那可是二品官,还是京官,他要回去了,一封奏折呈上去,你我都得人头落地,我们守着豫西已是皇上大恩,这儿的事儿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能有好儿吗?”
杨英端附和道:“所以我们不能让他回去。”
“他是奉旨前来查豫西兵败一案,若是身死在我们这里,哪能交代得下去?”杨正柏思虑颇多,总觉得动手杀了他太过莽撞。
杨英择急道:“爹,这豫西本就乱,胡鞨时不时扰乱边境也是常事,想给他找个死因还不简单?”
“况且你刚才也看到他那嚣张得不可一世的样子了,他摆明了不会善了,父亲,难道你忘了那暗牢里关着的人了,若是被查出来,豫西死了十万人,我们那才是死到临头了!”
杨正柏倏地跳起来捂住他的嘴冷喝道:“嚷嚷什么!”
“爹,这人留不得了!”杨英端压低声音说着。
他松了手,长长的喘了口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在盘算什么?私仇可不是现在报的,弄不好整个杨氏都得被灭干净!”
“英回呢?”杨正柏烦躁的坐下灌了口凉茶。
杨英择抿唇道:“昨晚就没见到了。”
“昨晚?”杨正柏的心中忽觉不安:“怎么没人出去找?”
杨英端不以为然道:“大哥经常在街上遛马,夜宿外头的事儿也不是没有,估计过会儿就回来了。”
“现在不一样!”杨正柏急道:“快派人出去找去!”
自己儿子的行为作风他再清楚不过,那嚣张跋扈的性子,若要被李衍知道了决计讨不到好。
他们出来后,杨英择挤着狭眸阴险道:“今日我看过了,那白衣裳的一看就是个病秧子,不足为惧,至于那个刑部侍郎,估计也是个娇生惯养的主儿,不难除掉他们,你去把那些囚徒找点出来,今晚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