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谦作势欲逃,李衍摁住他的膝盖,逼得他无法站起身,他重复道:“不行什么?”
“你明知道。”他慌张的吞着口水,眸光如同小鹿一般无辜。
他瞧着宋谦湿润的眸子心中顿起怜惜,抬手抚着他的脸叹息道:“豫之,你真是叫人无可奈何。”
“公子。”管陶远远地看到他们,扬高了声音喊。
宋谦不知怎么来了力气,将李衍推到一边,差点没站稳翻下荷塘,他稳了稳身子粗骂了几句。
\"何事?\"宋谦端坐在石凳上,端起茶杯轻抿着。
管陶挠了挠头发说:“公子,天儿凉了,我看大氅还在屋中放着,心想公子出来一定很冷......”
“那大氅呢?”李衍靠着亭栏问。
他憨憨的笑着说道:“我是来叫公子回去的......”
“哦,原来如此啊。”李衍笑。
宋谦起身道:“那回去吧。”
李衍一路紧追不舍,此刻站在宋谦院外和他四目相对。
“我到了。”宋谦说。
他颔首:“我知道啊。”
宋谦轻抿了抿唇转过身去说:“管陶,送客。”
“是,公子。”管陶大声的说道:“李侍郎,这边请!”
他抬眸不悦的瞧着他,不情不愿的转身出去了,心中暗骂他下了床就不认人。
夜深了,院子里风声响得紧,树上的叶子被风吹得落了满院,一支箭夹着风呼啸而来,钉在宋谦门上,他起身披上衣裳打开门,用力的拔下这根带了布条的箭,转身进了屋。
他就着烛火仔细的看了看,之后便叫管陶进来,自己想了法子出府。
“想见你一面可真难。”江弈鸣站在破庙里,身上披着明蓝色大氅,这破庙里不遮风,风声透过破落的窗户吹进来,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像是谁在哭喊似的,及其可怖。
宋谦正对着他说:“寻我何事?”
“江弈尘手中有我的把柄。”江弈鸣单刀直入的开口:“帮我。”
他冷笑道:“你自己被权势熏昏了心,惹出了这等乱子,我如何帮你?”
“宋谦,你别忘了,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若倒了霉,你也别想好儿。”江弈鸣自以为这个把柄能逼迫宋谦一直为自己所用:“现在李衍还不知道你跟我有关系吧?以他的性子,若是知道了,你猜会如何?”
他不为所动,稳稳的站在对面说道:“江弈鸣,我本就是鬼门关走了一圈的人,死这种事,你比我更害怕。”
“你要跟我撕破脸?”江弈鸣眸中隐隐的露出险意:“宋谦,你真不怕身败名裂?”
宋谦失笑:“身败名裂?呵,我现在还有声名么?”
“你也有所求吧?”江弈鸣倏地笑起来:“否则你就不会在这深更半夜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前来。”
他也笑:“我们之间的交易就此终止。”
“终止不终止......”江弈鸣残忍的勾着唇:“那是你说了算的么?”
宋谦被风吹得有些打哆嗦,白皙的手指拧着袖子:“此行只是来跟江公子说清楚,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