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懿还是高估了景彧的身体素质,对方就算走一天歇两天,也依旧在半路上病倒了。
祁懿走进景彧的房间时,对方正靠坐在床上,盯着桌上的棋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看了一眼棋局,黑白子凌乱不堪的摆放在棋盘上,看不出有什么意味。
祁懿把熬好的药递给景彧,看到景彧喝药跟喝水一样,眉头都不带皱的,十分惊奇,“不苦吗?”药是她配的,为了整景彧,还故意加了几味味道一言难尽的药材,她都无法想象这碗药有多恶心。
景彧很平静,“习惯了。”
祁懿:“……”和景彧待在一起干什么都无趣,连整人都没有成就感。
“你非要去京都吗,到那,说不定你外祖母的尸体都变成白骨了。”
景彧笑了一下,“你真以为我只是去奔丧的。”
祁懿懵逼脸,“不是你跟我说你要去奔丧的吗?”
“谁知道你这么天真。”
“……”敢戏耍她!祁懿很想把眼前人揍一顿,但景彧就是易碎的瓷器,她怕自己下手稍微重点,对方就碎了,所以她把这口气咽下了。“所以你到底要去那干嘛?”
景彧笑着,不咸不淡道:“报仇啊。”
祁懿皱了下眉,“报什么仇?”
“杀母之仇。”云淡风轻的语气。
看着依旧巧笑嫣然的景彧,祁懿的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她不觉得景彧要去报仇有什么问题,只是景彧神色太过平静,没有一个背负血海深仇的人该有的仇恨与愤怒,有些时候她都怀疑景彧到底是不是一个有完整情感的人。
有一句话憋在她心里很久了,她终于有机会说出来,“景彧,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真正的感受。”
景彧的笑容顿了一下,“济城这些天有庙会,听说挺热闹的,你不想去看看吗?”
景彧想让她走,祁懿心里突然兴奋了起来,“你在逃避?”
“没有。”
祁懿不相信,“那你为什么想让我离开。”
景彧解释道:“清河回来了,我们有不能让你知道的事要谈。”
敲门声适时响起,清河的声音传来,“主子,我可以进来吗?”
祁懿冷着一张脸离开房间,其实她自认识景彧的那天起,就立下了一个目标,有朝一日一定要击碎对方脸上的面具。至今,还未成功。
景彧已经习惯将自己情感藏起来,如果哪一天她显露了情绪,那一定是有人触了她的逆鳞。
清河看着祁懿带着一身脾气离开,她好奇地看向景彧,目光里带着询问的意思,主子,你怎么又惹到这个小祖宗了。
景彧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清河汇报完任务后就去了客栈大厅吃面,白风凑过来问道:“殿下让你去做什么?”
清河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恶趣味道:“想知道,求我啊。”
白风看了看四周,大厅里冷冷清清没什么人,于是他很没骨气地低声道:“求你。”
清河得意地笑了起来,“主子让我安排人去刺杀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