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与狄国再起了冲突,外面战火连天,但安愉一点都不慌,反正她是督军,监察将士功过,又不用真的上战场。
安愉在军帐里认认真真地给景彧写信,在这个位面待了近十年,她的毛笔字……还是一言难尽。
她猜测这封信送达时,景彧已经到达了京都,就先问了京都形势,然后才开始笔述景家军的情况。
军队将帅的职位已经被世家的人抢走了,但是这支近五万人的军队里还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将军,校尉依旧是从前的老人,念着景家的旧情。这些年景彧在这支军队里安插了不少人,在他们隐晦地运作下,无数人都在怀念当年景大将军领军时的境况,那时这支军队兵强马壮,无所畏惧,哪像如今,憋屈!
安愉写完了正事,就和景彧开始唠私事,从穿衣吃饭到工作休憩,絮絮叨叨,无微不至,比啰嗦的老妈子还要啰嗦。她担心自己不在没人管着景彧,这娃要是飘起来,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能把那副比瓷器还脆弱的的身体给摔碎了。
自从坑进了离责司,她就无时无刻不在操心。
厚厚的信写完了,安愉把自己的狗爬字看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遗漏,就装进信纸吩咐人送走。
时间差不多,她是时候出去刷一把存在感。
这是安愉第一次接触战争,目之所及是刀光剑影与血肉横飞,很残酷。
这次狄国来的人不算多,大约两千人,严生领了一支四五千人的兵马出城迎战。
按理说有己方人多势重,又占据了有利地形,这场战怎么都不可能输。
但是严生是个文臣,他可以在朝堂上高谈阔论,却不懂在沙场调兵遣将。之前的战能赢是因为他军队里还有一个景家留下的军师,如今这个军师已经被严家逼回老家种田了。
所以严生刚出战就中了计,陷入了敌方的包围,在他们那些文人志士眼中,剑就是个装饰物,严生的武功自然是极差的,在亲卫的保护下才勉强没有倒下。
眼看这支兵马就要全军覆没,安愉自然要去救个场。
景彧在景家军里安插了一队完完全全属于她的兵马,正好为安愉所用。
安愉跟着这世上最强大的剑术大师学剑,武功早就远超绝大多数的人。在加上和景彧一起学习了兵法谋略,就算她没有景彧的天赋才智,耳濡目染,学会的也不少,带一支兵奇袭还是绰绰有余的。
安愉带着数十铁骑撕开了敌军的包围,救出了严生,顺便领兵赶走了敌军,才带着一身血气,迎着将士们崇敬的目光回到军营。
她高大的形象与受重伤被人抬回来的严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新来的督军比大将军可靠多了,朝廷终于靠谱了一次。”这是这群饱受摧残将士的第一感受,他们是不是又能有出头之日了?
一个将领要冲锋陷阵悍不畏死才能让人甘拜下风,要给予手下人足够的利益才能让人心悦诚服。安愉认为以自己的实力在战场拼杀以一敌百完全没有问题,但是要让五万将士吃饱穿暖……安愉没辙,这个问题还是让远在京都的景彧头疼去吧。她现在要开始算计严生了。
其实安愉还挺佩服严生的,虽然来边疆苦寒之地并非此人所愿,但这个人是真的想守卫边疆、定国□□,做出一份功绩。明知道自己的武功废,还是英勇无畏上了战场。奈何这个人从小到大学习的都是四书五经,在庙堂上献策还行,领兵作战是真的一窍不通,连纸上谈兵都做不好。
严生领军三四年,能保住边城不破他是尽了全力。只是他身后还有一个不留余力托他后腿的的家族,让边疆的境况越来越糟。
不得不说,严生也是挺惨的。
景彧在让安愉来这里之前,就把严生的低摸了个遍。严生是严霆与歌姬一夜风流后的产物。严霆子嗣是“台”字辈,严生连这个字都得不到就能看出他在这个家族里的地位。就是个小透明,可有可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