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政治没兴趣,不会主动去接收这些事,但因为她听力极好,总会听见一些有意义的东西。
她在酒楼吃饭的时候,就听见了两人的谈论。
“听说严家新铸的金子在押运途中被人抢了,不论是谁干的,干的漂亮!”身着灰衣的男子幸灾乐祸道。
他身边的青衣男子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没看见有人在关注他们,才松了一口气,低声对灰衣男子道:“你小声点,万一被严家的人听见我们就完了!”
灰衣男子虽有不满,但还是压着声音气愤道:“那群乱臣贼子,祸乱朝纲,我们连说话的自由都没有!我真想知道是哪路英雄敢劫严家的货。”
“哪有什么英雄,有能力这么干的估计只有另外三个世家。他们也就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罢了!”青衣男子摇着头叹息道:“权力都在他们世家手中,真不知道我们这些寒门学子什么时候能有出头日。”
……
祁懿听完这段谈话,就颠颠跑到景彧身边学舌。“打劫那什么严家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景彧把手里的鱼食扔进湖水中,饶有趣味地看着锦鲤争食,抽空瞥了一眼祁懿,笑道:“你觉得呢?”
景彧这么说就代表她承认了,祁懿得意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你的仇家一定严家的人。”
“不是。”
祁懿不信,“不可能,你再缺钱也不会随便抢人东西。”
“我的仇家可不只严家。”景彧的笑容一点点失去温度,“是所有世族,他们为了后位,为了权力,联合逼死了我的母亲。”
初春的风依旧清寒,这种寒意泌进了景彧的心底。
她偏头看向祁懿,嘴角的笑冷了,带着殇,“母亲自尽而亡,就用我经常把玩的匕首。我眼睁睁地看着血液浸透她的衣裙,白衣染血,她的身体越来越凉,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景彧的语气依旧平稳,但她手里的鱼食被她捏成了粉末,被风一吹,散了。“你懂吗?”
祁懿不懂,她不曾经历,无法感同身受,她理解不了景彧的绝望,景彧的隐忍,但是她突然心疼,心疼对方所承受的一切。
“景彧……”祁懿不知道该说什么。
锦鲤跃出水面,带出清脆的水声。景彧看着水面的涟漪,把不留神泄出的情绪收敛,眸中又染上了漫不经心,“刚才的话你忘了吧。”
“……忘不了呢?”
“时间长了总会忘的,你好奇的那个八卦有后续了,想知道吗?”
祁懿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叹息什么,“想。”
“那你好好想,我今天不想告诉你。”景彧带着小小的恶意道。
“……”丫的,混蛋!她怎么会心疼这家伙。
“我有事,先走了,你自己玩吧。”景彧把剩下的鱼食全部倒进水里,慢悠悠的离开了祁懿的视线。
景彧要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把抢来的几千斤金子花出去,顺便祸水东引,让四大世族互相残杀。对了,景家军需要一批武器,这次该抢哪一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