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博士为什么会想研究毒瘾抑制剂。”颜灼突然问道。

“心血来潮，怎么了？”

“只是突然想到，如果你早一点研究这个，她说不定就不会死了。”

“她是谁？”

颜灼仰头看着星辰，缓缓说道：“我的一个朋友，在一个黑暗组织卧底，因为她，我们顺利捣毁了那个组织，她却在卧底过程中染上了毒瘾，不得不离职。”

颜灼带着悲伤和惋惜的语气让杜瑾言的心情突然有些沉重，“后来呢？”

“后来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堕落，自杀了。”颜灼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朋友的死给她的打击很大，那是她第二次看着重要的人离去而无能为力。她因此修了年假，不久前才渐渐释然。

眼前越来越模糊，她不想在人前落泪，就起身对着众人挥了挥手，“我还有工作要安排，先走了。”

杜瑾言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他把目光移到了夜空中的星辰，这里的星星很亮，一颗一颗很是分明。

在他还是她的时候，她头顶的天空永远是昏沉的，连阳光都因此敛了光芒。

有一个人说，终有一日这世间会重建秩序，人类会重启辉煌。他们信了，并为之努力，为之奋斗。

围墙之外很危险，到处都是行走的尸体，稍有不慎，便是尸骨无存。但仍有源源不断地人抱着逼死的信念，出去开疆扩土，寻找希望。

那些人之中，有她和他们。他们原本是十三个人，是从千万幸存者中选出的精英。十三个人组成了一个朝气蓬勃、勇敢无畏的队伍。

他们有时也会争吵，会迷茫，会疲惫，但总归会重归于好。他们并肩作战驱赶黑暗，约定在新世界把酒言欢，可最后他们都食言了，曙光只照耀到了她一人，酒也是她对着十二座坟冢独饮。

他们曾一起围坐在篝火旁谈笑风生，最后只留她一人形单影只，火焰炙热，却驱散不了她心底的寒凉。

“瑾言哥？”

杜瑾言瞬间从回忆中惊醒，他看着目带担忧的顾语馨，皱眉，“怎么了？”

顾语馨勉强地笑了一下，“我见你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就出来找找你。”

“嗯，回去吧。”杜瑾言跟这些功臣告了别，就带着顾语馨回研究院分给她的公寓。

“我妈还好吗，有没有受到惊吓的迹象。”

“妈……”顾语馨脸色微红，“她很好，一整天都活蹦乱跳的。”

“谢谢你陪她。”杜瑾言向顾语馨客气地道谢。

“都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