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莹一夜未眠,脑子像一团浆糊,各种想法交织在一起,她之前以为她和黎昕会是一辈子的朋友,但现在想来,如果她和黎昕只是朋友,她怎么都不会甘心。
乔婉莹熬到六点半的时候,想到这个时间黎昕正好在吃早饭,她就给对方打了个电话,电话依旧是无法接通,她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来不及细想,她家的门就被经纪人拍响了,她只能发条短信让对方找个时间联系她。
黎昕吃完早餐,顺手打开手机,看到那条弹出了的信息,她又迅速地把手机关机了,头也不回地扎进实验室。
于是安愉看到的就是任务进度条在飞速增长,在四天内增长到了66%,但之后进度条就停滞不前。
这种进度完全不正常,安愉绞尽脑汁也想不清楚气运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只是得知自己对好友有非分之想,不至于受这么大的打击吧。
安愉也想过办法收集黎昕的消息,但以她的能力,但想得到黎昕这种被国家重点保护的科研人员的实时消息,几乎不可能。而安愉唯一的金手指——白球,现在还是个小弱鸡,它的视野只能覆盖到以安愉为中心的一千米范围内,就算安愉跑到研究院门口,白球的视野也覆盖不到气运子所在的实验室。
安愉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乔婉莹的消息,乔婉莹的消息还是很容易得到的,这段时间对方一直在按部就班的拍广告,安分守己,连新男友都没有找。当然,乔婉莹也没与黎昕联系。
这两个都很不正常。
安愉还在为把握不到气运子的近况头疼时,气运子自己送上门来了。某天下午,白球兴奋地告诉她,气运子因为胃出血被送进了她所在的医院了!
安愉立刻像打了鸡血般精神起来,利用白球的视野时刻关注黎昕的动态。
医生给黎昕做了治疗前的体检,结果又查出了一堆毛病,疲劳过度、营养不良、低血糖什么的。
安愉想象不到黎昕是怎么短短在一个多星期时间内把自己作成这个样子的?
她们两人明显两情相悦,不至于吧?
在入院后的第二天早上,黎昕一脸病容地踏进了安愉的诊室,坐在安愉面前,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你的状态看上去不太好。”安愉关切道。黎昕的脸色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眼圈有一层淡淡的青色。
“只是有点疲劳,不严重。”黎昕淡淡道。
病人说自己没太大毛病,安愉当然要在脸上表现出十分信服,“怎么了,没能和你那个朋友说清楚吗?”安愉语气轻松地问道。
黎昕的眸色黯淡的下来,整个人都透着死气沉沉,“我今早跟她绝交了。”
这几天黎昕一直在纠结,她知道她和乔婉莹无论如何都做不成朋友,所以这几天她一直在想办法重新定位自己与乔婉莹的关系。
她设想的无数种结果里没有一个是能两全其美的,所以她一直犹豫不决,也不知该怎么去面对乔婉莹。
乔婉莹每天都会按时发短信过来,黎昕看到的最后一条短信是对方的告白。
黎昕在实验室里坐立难安了数天,实验失败了无数次毫无进展,她一遍又一遍漫无目的地尝试,最后因为胃病发作进了医院。
她昏迷了一个晚上,清醒后彻底放下纠结,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发出那条绝交短信。几乎在短信发出的同时,乔婉莹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她拒接了。然后她就发现自己的心脏似乎出了问题,仿佛被一只手攥着,疼得难受。
她又在病床上呆坐了一会儿,之后就扶着墙走到了精神科。
绝交!安愉的差点想拍案而起问她为什么,好在她还记得自己的身份,生生把那三个字咽了回去,现在抓心挠肝,难受得想拍桌子。
“我心里不太舒服。”黎昕说道,语气平稳,死水般不起波澜。
安愉有气无力道:“那你有何必和她绝交呢?她对你也不是没有感觉吧。”
“我知道,但是分开对她比较好。”
安愉有一堆的话想问,但这些都不符合她的身份,所以她只能做出一副很能理解,感同身受的样子说:“既然你都决定分开了,就看开点。”
黎昕神色依旧淡漠,“我知道。”她是一个十分理智的人,做每一件之前都会深思熟虑,做了就不会后悔,但她也是会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