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几个人？”

“我没有家。”

“是不是每次滇镇有陌生人来，都会有人叫你监视他们。”

“嗯，他们说那些人会对滇镇做不好的事，叫我看着那些人，有什么不对劲立刻告诉他们。”

“他们是谁？”

“这个……”陈稻恳求地看着颜灼，“我不能说。”

颜灼没有强求，换了个问题，“什么样叫不对劲？”

陈稻松了口气，爽快地答道：“就是鬼鬼祟祟地打电话，发短信，到处瞎逛，瞎问什么的。”

颜灼把该问的都问了，就大方地让陈稻离开，一是因为小鬼能知道的事不多，二是颜灼也不想把一个孩子牵扯进来。

陈稻看了一下颜灼的脸色，犹豫地说：“就这样回去，他们不会给我钱，没钱我就没饭吃。”

“喔，”颜灼无所谓地说，“那你就继续跟着吧。”

陈稻对颜灼的好感瞬间增加了不少，“姐姐，谢谢你。”

小鬼继续在后面鬼鬼祟祟，叶晨说：“你就不怕那个小鬼告你的密。”

颜灼拿着相机对焦，“他有什么好告的，我有打电话、发短信、瞎逛瞎问吗？”

似乎很有道理，但是叶晨总觉得哪里不对。

颜灼在某处山峰流连了一下午才慢悠悠地回到旅馆，这时候已经开饭了，圆桌上没有见到那三人的身影，倒是多了一个带着圆框眼睛，白白净净的男生。

男生羞涩地对着颜灼笑了笑，“你好。”

颜灼矜持地点点头。

晚饭在沉默中结束，当然期间叶晨一直在絮絮叨叨，“那个男生应该就是画家了吧，我看他的衣服上沾了颜料，人长得倒是挺白净，就是太瘦，看上去有点弱。”

村镇入夜早，天一黑，路上就几乎没什么人。

颜灼入乡随俗，洗完澡后就懒洋洋地趴在床上，“你对那个画家感兴趣？”

“没啊？咋了？”

“没事，就是突然想给他平反，那个人虽然看上去人畜无害，其实在军队里近身格斗能排前三，普通人十个也不见得能打得过他一个。”

叶晨有点懵。“你认识他？”

“认识，他待会应该会过来。”

颜灼话音刚落，房间的窗户就被悄悄推开了，画家缓缓地往屋内爬着，“老大，过来拉我一把啊。”

颜灼坐起身，淡定地看着他挣扎。

蔺辛沉默了一下，清楚自家老大见死不救的本性，一个跃身跳进了屋内，“老大，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颜灼淡定地否认，“没有，你听错了。”

老大说没有，蔺辛就相信真的没有，他拿出一张破旧饱受□□的纸。“老大，我们查过了，那条通往东同村的路真的存在，老严成功潜了进去，和小苏接了头，带出他画的地形图，就是这张。”

颜灼认真看着这张画得极为详尽的地形图，上面标注了村子里的建筑和四通八达的小路，还尽量画出某些建筑的内部构造。村庄的各个监控所在，巡逻路经，换班时间也标注在其中。

说实话，如果这样他们都赢不了，那真的可以切腹谢罪了！

颜灼皱着眉头说：“是时候让小苏练练字了。”

蔺辛煞有介事地点头，“他那字写得跟狗爬似的，要看懂太难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