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旭嘴角勾起的幅度加深,有了一种高深莫测的味道,“没什么问题,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他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外,他停步,目光凌冽地看了一眼安思甯,才消失在三人的视线中。
安思甯被强行压抑的杀意一瞬间又翻滚了起来,直到感受不到何旭身上的阴气,这份杀意才渐渐平息下来。但随之而来却是深深地烦躁,仿佛不除掉那只厉鬼,她这一生都不会安宁。
这种感觉很奇怪,安思甯素来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更没有除魔卫道的高尚情操,厉鬼附身的方辰和她也没什么关系,她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情绪。
“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梁晓莫名觉得那个男人不简单,十分忧心她这个任性惯了的小姨,“小姨,面包店别开了好不好。”
严凌忆在想些别的事,敷衍道:“等我的假期结束再说。”
梁晓:“……”这话一听就是搪塞她的。
明明她和她家小姨的年龄相差不大,可对方从小到大做的事为什么没有一件是她能理解的。
严凌忆在别人还在玩泥巴时,就把义务教育该读的书都读完了,然后在别人接受义务教育的时候,周游世界各国,把该看的风景都看了。
等她玩够了回来,就开始疯狂地学习除高中知识之外的各种知识。在家里人都认命了,给她准备了退路,安排好了大学的时候,她拿下了高考省状元。
她的一对父母连带一个姐姐都又惊又喜,商量着替她选了大学和专业,就等着她学业有成,继承家业。那时她没有异议,所有人都以为她收心了。
结果呢?这家伙上到大三的时候,休学创业去了!纠结一群年轻气盛的大学生开了一家报社,专门报导别人不敢报导的事,说别人不敢说的话!
现在报社开得好好的,她又休假出来开面包店了,还是故意亏本的面包店。
对梁晓来说,严凌忆的脑回路才是世上最难解的谜团。
没人奈何得了严凌忆,梁晓早就认命了,她又拉了拉安思甯,“我们回去吧。”
在回去的路上,梁晓依旧在安思甯耳边叽叽喳喳,安思甯忍着心里的烦躁,含笑听着她说。
“……我永远搞不懂我小姨到底在想什么?”梁晓说到这里突然察觉气氛有一丝不对。
此时她们正走在一条小巷里,而小巷的前后分别有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挡住她们的去路,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梁晓重未遇到这种情况,她一时间呆呆愣愣,不知所措。
其中一个壮汉上前一步,刚想说些威胁的话,就感到腹部一阵剧痛,还未来得及反应,身体就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安思甯正愁满腔烦躁无处发泄,他们既然送上门,正好陪她练练手。
梁晓见识到了一场单方面的殴打,短短几分钟,原本威风凛凛的几个壮汉,全都变成破布娃娃,东倒西歪地瘫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安思甯心里的郁气散了一些,她拿纸巾擦了擦染了血的手,看向旁边一动不动仿佛吓傻了的梁晓,微微凝眉。
梁晓沉浸在安思甯人设崩塌的震惊中,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她咽了咽口水,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怎么了。”
她看到对方露出了温和的笑,一如以往。
“乖,闭上眼睛。”
她听从了,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