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竻看着他没有继续争论。
“嘿,我说你……”宏叉着腰脸上表现出不耐烦。戴眼镜的年轻人拍了下他的肩膀,宏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径直朝楼下走去,没等宏制止他已经走到了韩竻面前。
“你好,我叫聃。”戴眼镜的年轻人向韩竻打招呼,作着自我介绍并友好地向他伸出手。
“你好,我叫韩竻。”韩竻出于谨慎,问候时向他点了点头,但没有和他握手,因为伤口刚好在右手。
聃看到了韩竻手背上的伤,缩回了手。“那我先带你去见……”
“喂,我说你们两个到底要聊到什么时候?”宏插了一句。
“你先走,我带他去见鑫长老。待会儿过去找你。”聃转身对他说道,然后竖起食指和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每次看到他推眼镜的动作,宏就不得不闭嘴做好无条件信任的觉悟。
他们穿过走廊在一扇门前停下,聃拉了拉门铃。
很快,一个约莫二十出头,个头不高,五官小巧的年轻人站在了他们面前。他穿着米色的褂子,比袍子颜色更浅的流苏披肩从左肩搭到右肩,银色的长发用嵌着绿松石的银箍松松挽在肩上。
“垚长老。”聃问候道。
难以置信聃叫他“长老”,印象中长老不都是白头发白胡子,看起来九十几岁的老头吗?这么年轻的一个人就被和年纪差不多的聃称呼为长老!韩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他不是要带自己去见鑫长老吗?
垚虽朝韩竻的方向望去,但他的目光却聚焦在他那头黑发上。他不敢相信,还会见到黑头发的人。
“垚长老!”聃又叫了他一遍。
垚这才回过神,瞥了眼韩竻手上的伤,眉头一皱,转身进屋。
二十个床位铺着洁白的床单,俨然是间小型病房比学校的医务室强多了。
韩竻坐下,聃站在一旁表现得很平静。韩竻盯着门上的罗盘,太阳花状的罗盘上绘着常春藤和玉竹。垚把原本指向常春藤的掌叶形指针拨到玉竹后走了进去。韩竻好奇这些图案难道有什么含义吗?
垚出来手上多了一瓶淡紫色的药水。
聃不明白垚为什么会拿出这瓶药,难道不是普通的伤口?
“可能有些痛,忍着点。”虽然有了聃的友情提示,上药时韩竻依然忍不住缩了下手。垚没作声,继续取出一个蓝色的冰裂纹盖盒,将淡蓝色的啫喱状膏体直接涂在韩竻的患处。韩竻觉得手上凉丝丝的,瞬间缓解了之前的疼痛。韩竻视线刚好落到垚的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就像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着实把韩竻吓了一跳。
离开医务室没多久,韩竻发现伤口居然奇迹般地愈合了,准确地说是像没受过伤。聃告诉韩竻那是愈创膏,适用于浅表的伤口,短时内愈合如初。
听起来就和天方夜谭一样。
“那位长老可真年轻!”
聃笑了。
“怎么,我说错了吗?”韩竻一脸疑惑。
“垚长老可不年轻,看一个人不能光凭外表。”聃眯起那双迷离的桃花眼,看起来很勾人。
“他看起来很严肃。”
“只是太不喜欢和人这种生物接触。”
“是指不擅长和人交流吗?”
“可以这么说吧!”聃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卡维兹飞过缭绕的雾气,眼睛里闪过一道红光,嘶哑的尖叫声响彻整片森林告诫着同伴今天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