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
林间闪过剑的寒影。
聃那柄独特铸造型花纹钢锻造的宝剑越过头顶“嘣”的一声插进身后的地面。
“你输了。”对面长发飘飘的男子说道。他长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加上齐腰长发无疑是个美少年。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右眼角上的疤,因为刚好落在眼睑上仿佛眼线被拉长了,平时被头发遮着也就不会太突兀。
聃回头看着插在地上的剑,眯起那双桃花眼。不甘心,就这样输了。“再来一次?”他回头看向对方,恳求道,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淌下。
贺把剑扔给他,让他自己看答案。
聃接剑的手在颤抖,这种样子别说再来一次弄不好两周后上场都……可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你觉得还有必要继续吗?”
剑“哐当”一声落到地上,前所未有的失望填满了他的内心。聃站在空荡荡的林间独自感受着汗水被风吹干所带来的凛冽刺痛。
贺回头瞥了一眼,他肯定聃不会发现。“即使这么做他也不会感谢你,就算知道真相也不会领情,这样做有意义吗?”贺重新回头,犹如少女般纤细的背影消失在这片被斜阳笼罩的树林。
最近都忙着一周后的比赛连面都碰不到,韩竻有一段时间没见他们了。说起芬尼克斯和艾斯沃夫之间的这场剑术比赛可谓是历史悠久,据说早些年还有射击项目但后来该项目取消了。“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口号到了他们这儿前后主语应该倒一下,再去掉后半句,剩下“比赛第一”才对。
“嗨!”韩竻看到聃,激动得朝他挥手,不过他低着头径直上了楼。没看到吗?韩竻有些失望。
“轰——”
仿佛日本战斗机轰炸珍珠港时投下的重量级炸弹瞬间爆炸震撼着韩竻的每一根视神经,他的手还停在半空没放下来。
“聃!”韩竻大叫着冲过去。
从楼上滚下的他躺在地上,仍有几本书砸到台阶弹起来落到他身上。韩竻赶到,蹲在他边上把砸在聃身上的书扔开,然后小心翼翼地托起他的背。“你怎么样,还好吗?”
即使感到右手剧烈的肿胀,聃还是咬紧牙关艰难地回应,但他的第一句话却是:我的眼镜呢?
这时候还管什么眼镜?可他说了,韩竻也只好帮忙找。目光在迅速地游移中瞟到了楼梯上的人,他抓着扶手,上身前倾,脚一前一后地踩着两级台阶。
是他?刚才……
詟眼里的震惊在韩竻注意之前已经消失,他收回跨出的那一步冷眼看着他们。
“别走——”韩竻握紧拳头冲上去要找他问清楚,把人推下来就想走吗?“别去。”聃一把拉住韩竻。纵然百般不情愿放走对方,可聃力气出奇的大,韩竻感觉自己的手腕在往下坠,他不明白聃干嘛要阻止。
“你自己还能站起来吗?”
“应该没问题。”
韩竻不小心碰到聃的右手,手臂粗了一大圈,显然是骨折了。他看聃的表情,已经疼得睁不开眼了。
韩竻尽量避免碰到他的右手,扶着他的背,把聃的另一只手架到自己脖子上托起了他。事情远没想象的那么简单,聃的左脚扭伤了,一瘸一拐的,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了他一个人身上,尤其是和聃的身高差就让韩竻十分吃力。
贺刚好经过,一个男人留那么长的头发韩竻对他的记忆怎么会不深刻,没记错的话,他叫贺。没等韩竻叫他,他已经过来熟练地把聃从韩竻肩上转移到他的肩上,比起自己的笨手笨脚,贺没让聃脸上表现出丝毫痛楚。
“谢谢你。”聃抬起头对韩竻感谢道。
“不用,赶紧去医务室吧!”韩竻朝他挥手。等等,刚才聃抬头的时候……
贺把聃送到医务室就走了,韩竻以为他至少会等垚报一句平安。
“你就这样走了,不等聃确定没事吗?”
“我又不是医生,他有没有事也不关我的事。”
贺冷漠的回答让韩竻难以理解,他们不是朋友吗?
韩竻只能站在帘外静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底怎么样了?”
“嗞啦”,韩竻立即把目光投向帘后走出的身影。“聃怎么样了?”
“右手骨折,左脚轻微扭伤。”垚的腹语听起来和普通人讲话没什么区别。
韩竻想上前看看却被垚阻止,“怎么了?”
“为了减轻疼痛我给他服了洋金花浸的酒,现在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