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蔚的五指缩了缩，深深缩着眉头，颇为无奈的点了点头，眼底透露着不安。

到了掌灯时分依旧没有小雪的消息，倒是又来了个顾瑈没见过的婆子，说是小安派来传话的，一进门就不停地打量颜蔚，还带着几分鬼鬼祟祟。顾瑈坐在一旁瞧着，只觉得那婆子就差凑到颜蔚脸上去了。就算是察言观色，瞄几眼就是了，哪用得着如此□□裸。

顾瑈心里奇怪，等婆子走了，便旁敲侧击问颜蔚：“今天来的这两个人，我瞧着都挺面生，以前去你殿里，都没见过。”

颜蔚神色恹恹，脸上的笑容一看就是勉强扯出来的：“我也没见过，想来今日人都出去找小雪了，殿里人手不大够。”

这个回答倒是让顾瑈有些意外，不过仔细想了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颜蔚从卫国带来的大都是贴身服侍的人，至于殿里其他人，多半是黎王宫的人手，颜蔚不认识也属正常。

可是，白天的小丫头和刚才的婆子，总给顾瑈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看着跃动的烛火投在书上的阴影，不觉皱了皱眉头。

第二天早上缇缃给顾瑈梳妆的时候，悄悄在她耳朵跟前透露，派出去的人把黎王宫的角角落落都翻遍了，就连晚上巡逻的卫队都提着灯四处留意过了，还是没找到小雪的半点踪影，不是凭空消失，就是已经跑出黎王宫了。

顾瑈飞快扫了颜蔚一眼，低声道：“先别告诉她，继续在宫里找，我抽空去找王兄，让他在宫外留意。”

凭空消失是不可能的，跑出宫外倒是合情合理，小雪毕竟个头太小，躲在哪个花丛里，一眼望过去疏漏了也是有的。眼下顾瑈最担心的倒不是这个。

“昨天来传话的那两个人，你以前见过吗？”一晚上过去了，顾瑈还是对此事耿耿于怀。

缇缃摇摇头：“宫里人多，总有些生面孔。”

顾瑈梳着头发，没说话。

顾珝以前总爱说顾瑈庸人自扰，为了迎春花晚开这种无伤大雅的事情都能苦恼一整天。顾瑈不喜欢这个评价，但又觉得无可辩驳。

她似乎总是不由自主的纠结这些无关大局的细枝末节，曾经为了颜蔚的一个指向不明的笑彻夜未眠，眼下又将心思全都落在两个没见过的丫头婆子身上。

最该关心的事，明明是小雪的下落。

“庸人自扰？”顾瑈看着手心里的几根长发，不由得开始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