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顾瑈应了一声，没再问下去，转而道，“明日进宫要穿的衣服，准备好了吗？”

“回去就准备。”缇缃解释道，“方才走之前，忘了把此事交代下去。”

“无妨，你挑的我放心。”顾瑈脚下顿了顿，望着檐下连姿势都没换的顾珝，转头对缇缃道，“你去吧，我跟王兄说说话。”

“是。”

顾珝冲路过的缇缃点了点下巴，起身向顾瑈迎去：“陈大夫刚走，正好，你同我一起进去。”

顾瑈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院子，忽然有点不明白顾珝意欲何为。她磨磨蹭蹭了半个时辰才用完早膳，而平时陈大夫来换药，通常只用一炷香的功夫。顾珝这是特意等着她来，还是故意演戏给她看？

“人呢？”

顾珝指指天：“都用午膳去了。”

顾瑈被顾珝拽着，将信将疑地进了颜蔚的屋子。

颜蔚醒着，侧躺在床上，静静望着门口进来的两人。顾瑈不知怎的，看见颜蔚就觉得心虚，偏过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生怕被看穿了心思，也怕看到颜蔚眼底的责问。

顾珝放开顾瑈，径直向里走去，出声道：“阿瑈，这个侍女我之前好像从没见过，你从哪里找来的清秀佳人藏在自己府里，若我今日不来，你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顾瑈原本就像踩在云端一样提心吊胆，顾珝这番话一出口，她更像是置身云雾之中，迷茫又不知所措：“什么意思？”

单听表面意思，顾珝是没认出颜蔚，可是看他意味深长的神色，顾瑈又觉得话里有话。

顾珝还没回答，颜蔚便一唱一和地接着道：“我被仇家追杀，性命垂危，殿下心地善良，救了我一命，又对我多加照拂，实在感激不尽，无以为报。”

“你们在说什么？”顾瑈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她唯一敢确定的是，顾珝绝对认出了颜蔚，在她进来之前，这两个人也绝对见过面。

顾瑈迫切地想知道他们究竟达成了什么共识，居然可以让顾珝在面对毫无反抗之力的颜蔚时无动于衷。颜蔚手里看起来并没有可以威胁顾珝的资本，顾瑈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

难道当年之事背后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