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缃疑惑地看着顾瑈一阵风似地从身边经过，心道，不是不情愿吗？怎么走这么快？她快步赶上，瞥见顾瑈脸上两抹飞红，越发不解，顾瑈的脸怎么红了，屋子里很热吗？

近来天气回暖，宴席便摆在了曲水亭盼的丹枫殿，顾瑈到的时候人还没来齐，只有华茗站在曲水亭边，指挥侍女挂风帘。看到顾瑈过来，满脸喜色迎了上去。

顾瑈如今不大能正视眼前的这位华茗公主，一看到她就不由自主想起颜蔚的提醒，总觉得自己在与华茗公主的空壳交谈。

“去过母后那里了吗？她在等你呢。”自从变成一家人，华茗与顾瑈之间就渐渐热络起来，顺势挽住顾瑈，指着周围的布置，“还喜欢吗？可有哪里需要再改一改？”

“还没去，听说宴席设在此处，就先过来了。”说话间顾瑈已环视了周围一圈，“都很好，辛苦嫂子。”

“只要能解决你的终身大事，我就不辛苦。”华茗拍拍顾瑈的手背，“我听说李将军的公子对你心仪已久，今日准备大展拳脚。”

“是吗？”顾瑈有些发愁，要不是华茗还在，她的眉头只怕已经拧成一座山了。顾瑈仔细想了想，她跟李傕仅有的交集也只是参加了同一个宴会而已，连招呼都没打过，怎么就能对她心仪已久？

其他人还好说，偏偏黎王后也格外中意李傕，加之他随李将军立下的赫赫战功，若是今天在众人中表现的出色一些，只怕这事就要板上钉钉了。

顾瑈发自内心地抗拒还没开始的宴席，要不是华茗热切地挽着她，她真想一跑了之。

其实在昨天之前，顾瑈一直很想问华茗，从卫国远嫁而来时有什么的感受，是身不由己的悲哀，还是十足的抗拒，又或是终于解脱的释然。

不过顾瑈从没当面或是旁敲侧击问过一句，毕竟这对华茗来说可能是再一次的伤害。但每次想到这些，顾瑈脑海中就不由自主浮现出颜蔚留下的那颗棋子。

不管眼前的华茗是真是假，对于卫国来说，或许她就是一颗剿灭越国时必不可少的棋子。

顾瑈注视着身边来来往往为了宴席忙碌的宫人，忽然生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她希望自己永远不要有成为棋子的那一天。

永远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