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睡的早，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哪里老了，我看父王还是跟以前一样英俊。”顾瑈嘴上开着玩笑，心里却一阵阵的发虚。留在王城的大将昨夜都被召进了宫，多半是边关出了事。是越国卷土重来，还是卫国蓄意挑衅？

顾瑈看着一语不发的华茗，觉得后者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一些。

“我不老，你们也是要长大的。”黎王的视线已经从顾瑈移向了顾珝，“祖上传下来的基业，迟早要交到你们手里。”

四双视线齐齐落在黎王坚定的脸上，顾瑈与顾珝对视一眼，眸中有相似的惶恐。

黎王，这是打算退位？

“珝儿，阿瑈。”黎王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父王累了。”

回公主府的路上，顾瑈脑子里反复回荡着这句话，一颗心悬在半空久久不能落下。五天之内边关四处重镇接连失陷，若换作顾瑈在黎王的位置，只怕无法如此镇定。

当年黎国有天险护着才不惧越国偷袭，可是面对卫国却没有如此地利。且两国这些年来一直交好，卫国发动突袭打了个措手不及，边关才会应对不足连连失利。

依照昨日发回的急报，最后一处重镇好歹是守住了，但照眼下的情形，与卫国关系崩裂已是不可逆转的事实。李傕已经奉命连夜带军赶往边关支援，难怪昨日顾珝没有极力撮合，他消息向来灵通，只怕宴会开始前就已得到了情报。

想到此处，顾瑈忽然记起李傕送她的锦盒，昨天随手丢给了缇缃，不知被放去了哪里。顾瑈起身要去找，一抬头却瞥见门口站着一个人，即便背光看不清脸，顾瑈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颜蔚。

顾瑈脑子一空，脱口便是解释：“昨晚母后留我，所以没回来。”

“我知道。”颜蔚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我可以进去吗？”

顾瑈毫不犹豫地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