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瑈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一阵讶异：“什么时候藏的？”

“今日有喜事，不喝一杯？”顾珝避而不答，塞给顾瑈一个酒盅，不由分说添满了。

顾瑈心知他不愿多说，索性也不问了，顺从地饮了一小杯，正要放回桌子上，又被顾珝眼疾手快添满了。

顾瑈为难地盯着杯子：“不是说一杯？”

“那杯是给边关的。”顾珝举起酒盅跟顾瑈碰了一下，“这杯是给父王的，不一样。”

“最后一杯，时候不早，我得先回去了。”顾瑈苦着脸仰头饮尽，嘴里一阵辛辣，“你少喝点。”

“不管早晚都急着回府，倒像你才是有家室的人一样。”顾珝满脸揶揄，放下酒壶，故意压低了声音，“不如你悄悄告诉我，是不是在家里藏了什么稀世珍宝？”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顾瑈整个人晕乎乎的，脑子里拐不过弯，傻傻笑道：“可能真的有个宝贝吧。”不仅有宝贝，还是个活的。

顾珝端详着顾瑈的笑容，半晌突然明白了什么，嘴角勾出若有若无的讥诮：“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别被花言巧语再骗一次。”

“为什么？”顾瑈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遵从脑子里蹦出来的想法，“你们那天都说了什么？”

顾珝的脸色不易察觉地变了变，语气生硬道：“没什么。她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那你为何不抓她？”顾瑈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越国都没了，她一个人也挑不起什么风浪。与其大张旗鼓重提旧事，不如顺水推舟卖你一个人情。”顾珝挑起眉梢，“不过，你自己提防着些，千万别被人卖了还喜滋滋的。”

顾瑈的脸上染了两团红晕：“就你精明。”

“回去吧，再晚一些，天都亮了。”顾珝拿起酒壶，看架势是准备再自斟自酌一会儿。

顾瑈没再与他争辩，摇摇晃晃地叫醒正在打盹的缇缃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