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的侧脸一片温热,腥狞的血气紊绕在他的鼻间,这是君宿的血,君宿硬生生接下面具男这一掌。
“君宿!”
君宿咳嗽两声,为梁越拭去脸上的血迹,声音沉静,“放心,死不了,只是我本身受伤太重,不然怎会如此狼狈。”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觉得丢人?卧槽!你知不知道你死了我也会死!不要再动手了听没听到!”梁越气的两眼发黑,嘴上虽然这么说,可他完全是在担忧君宿的伤势。
君宿淡定道:“他打不死我。”
“那你再接一掌我看看!”梁越气急,把君宿骂的狗血淋头。
君宿无声的沉默,其实再来一掌他也不会死,只是再无反击的力气。
秋生被君宿的那一掌打的心脉受损,神情满是惊骇,这人已经重伤不起却还能将他打伤,若是没有受伤又该当如何?这两个人今日必须死,不然回到梁城定是主子的心腹大患。
就在梁越全神戒备秋生再次出手的时候,一青衣男子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内,手持长鞭,气势磅礴,大呵,“住手!”
梁越一看心中大喜,这是他便宜爹手下的暗卫揽风,身手十分了得,救星啊!
“少城主!您去东北方向,城主府的侍卫正从那个方向赶来,这里交给属下!”
梁越二话没说便背着君宿向着东北方向跑去。
揽风则拦下想要去追梁越的秋生,声音带着怒火,“好大的胆子,连少城主也敢偷袭。”
面具男自知已经失去杀死梁越的最佳机会,并不与揽风动手,他知晓自己敌不过揽风,故退出战圈迅速逃去。
揽风见状便运功紧追而去。
梁越背着君宿用尽全力向东北方向跑着,若不是一口气支撑着,他已经趴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不要再向前走,我能感觉到和那黑衣人同一拨的杀手。”君宿咳了声,吃力的提醒着梁越。
梁越脚下急忙转了方向,向着西北的方向跑去,这两条路都能通往梁城。
“你不是没修为了么,怎么还能动手?”
君宿紧了紧圈住梁越脖颈的手,语气缓慢,“我虽没有修为,但肉体本身并不是一般人可比,若不是受伤太重即使没修为那群人也不是我的对手。”
他这是在骄傲什么?都成这德行还不忘夸自己,梁越嘴角抽搐。
翻过这个山坡,离梁城侧城门便只有两刻钟的路程。
事实证明,有时候人不能高兴的太早,这不,梁越脚下一软,背着君宿没有掌控好平衡,歪着身子滑下山坡,在掉下山坡的时候,梁越反手搂住君宿的腰身,谁知道下面是什么,他要是与君宿分开,再汇合可就难了。
火辣辣的痛,身上的衣服就差没跟着摩擦原地起火,而君宿并未比梁越好,甚至还用手护住了他的后脑勺。
终于一声闷响,两人掉进一个四五米深的土坑,坑口杂草丛生,绿树蒙阴,即使是晌午毒辣的太阳也只照进几缕光线,勉强能够看清洞里的环境。
梁越发现胸口的肋骨好像骨折两根,痛的说不出话,只能缓了会才对着躺在他身旁的君宿问道:“君宿?没事吧?”
半晌才听到君宿虚弱的声音,“没事...”
梁越有些窘迫,毕竟是他的失误才造成两人现在的处境,至于君宿的伤,不用他说梁越也知道已经不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我怀里还有一些昨日大夫开的外伤药,要用些吗。”他是真心佩服君宿的生命力,受如此重伤还被折腾来折腾去都没事,换成他自己早就气绝身亡。
“还是算了吧。”君宿咳嗽着。
梁越缓缓坐起身,见旁边君宿从头到脚灰头土脸的样子,组织着语言道:“我们可能掉进了别人设下的陷阱。”
坑壁光滑,坑口隐蔽,一瞧便知是人故意为之,梁越悲叹这运气,走个路还能掉下山坡,滚下山坡也就算了,还落入陷阱里,点子背到家了!
君宿靠着墙壁坐起身嗅了嗅鼻子,感觉周围的五行灵气非常浓郁,抬眸看向梁越,果然梁越脖颈上被断枝扎伤了流出不少血。
梁越见君宿直直盯着他,不禁绷紧了身体,“你看我做什么。”
君宿考虑很久,但还是有些嫌弃的闭了闭眼,“没事。”
“你那是什么表情?”梁越满脸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