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一脸吃翔的模样,坐在长椅上左腿踩在凳面上,端起手边君宿刚刚沏好的茶一饮而尽,“得,您就当我什么都没问。”
君宿瞧着梁越坐姿豪放动作粗鲁,眉头轻佻,默默忍住想要把他腿掰下来的手。
就在这时,阁楼下的大街上变得轰乱起来,其中还有几道呵斥和怒骂声。
“站住!你这个偷酒的贼!”
“大家快来帮忙拦住他!”
“不要跑!”
“看你个小贼还怎么跑,怎么不跑了?还跑啊!”
“今日我非要废了你的腿,偷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你还偷上隐了!”
“狠狠地打,看他还干不干这偷鸡摸狗的事儿!”
只见一男子被人围在阁楼前,这人胡子拉碴蓬头垢面,衣着脏污糟烂不堪,背上背着一把用黑布包起来的长琴。
男子见手中的酒壶被人抢走,便仗着自己身形高大连忙抢了回来,举起酒壶就开始往自己的嘴里灌。
酒肆里的伙计见状气得抄起木棍就开始往男子身上招呼,男子任他们动手,仍然喝着酒没有停。
那些木棍看似都打在男子的身上,但梁越发现,男子一直护着背后的琴,每次都能躲开敲在背后的棍子,只是面朝众人。
梁越第一次见如此嗜酒又奇怪的人,便扔下几锭银子,对着酒肆的伙计们道:“这些就当我为他付的酒钱,你们不要再动手了。”
伙计们见状,捡起银子好心道:“知道公子不缺银钱,可这人偷遍了咱们梁城所有酒舍,不值得公子如此好心。”
梁越听后,晃了晃扇子笑道:“谢谢小兄弟提醒,我看这人根本拿不出银子,就算打他一顿也打不出钱,你们做生意不容易,今日碰巧撞上便当行了一次好事。”
酒肆的伙计们这才连声道谢,警告邋遢男子几句后便拿着银钱离开了。
邋遢男子扔下手里喝干的酒壶并未走,而是不顾茶舍伙计的阻拦来到阁楼之上。
“我不喜欢欠人,这个就当还你的谢礼。”说罢桌上便凭空出现五把兵器,“你给了三锭银子,你从其中挑三件。”
梁越瞧着桌子上看着就像是宝贝的兵器,笑了笑道:“举手之劳,万不能收下道友如此贵重的东西。”俗话说高人隐于市,梁越这几日见识了太多,所以已经习以为常。
邋遢男子见梁越拒绝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带着坚持。
梁越只能好言相劝:“我没有修为,这些给我也没用。”他说的是实话,再说有‘君宿’这个老祖宗在,等他恢复全胜时期,自己完全可以在玄云大陆横着走,按照君宿的性子,怎么着也要护到他找齐五石。
本以为邋遢男子还要坚持,谁知再次遭到拒绝后,他面无表情的收回兵器,嘴里道:“我给了你机会,你不要我收回。”
脾气怪异不按常理出牌,果然高人就是不一样,梁越在心底默默吐槽。
君宿一直没说话,只是继续沏茶打发时间,安静的仿佛好似不存在一般,一时间三人陷入沉默之中,耳边能清晰的听见街道上吵闹声和君宿沏茶时瓷杯的碰撞声。
梁越抚额,硬着头皮道:“道友要不坐下喝杯茶。”
“好。”邋遢男没有丝毫客气的坐在长椅上,拿起君宿刚沏出的茶毫不客气的喝了起来。
梁越见他喝完又给他续了一杯,看这人脑子好像有毛病似的,也怪可怜。
“我看道友像是仙门中人,怎么会沦落到去偷酒?”随便露两手上赶着都是人来送钱,何必非要当那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邋遢男盯着梁越一板一眼道:“钱喝酒花完了,我只有灵石,他们不要还说我是偷酒贼。”
梁越眼角抽搐,只好向邋遢男解释道:“你那个灵石只有修真界才用,四州里的平民根本就不懂这些。”关于灵石的事情梁越只知道一些入门,似乎可以用灵石增加自己的修为,灵石在修真界相当于金银的存在。
“咚!”
邋遢男子一头栽在桌上闭着眼睡着了,梁越哭笑不得,这说睡就睡一点征兆都没有。
君宿斜睨了邋遢男子一眼,道:“这人身上有妖族血脉。”
梁越惊讶,没想到他运气这么好,走到哪都能碰到和灵界有关的人。
“那他是什么修为?”
君宿:“金仙。”
竟然是金仙!梁越听君宿说在灵界千年才出一个金仙,而面前这人就是个活生生的金仙,梁越觉得自己的运气就像是踩了狗屎一样。
下一刻梁越脸上写满好奇,“君宿,我怎么觉得你不恨人族。”
君宿撩了撩鬓间被风吹乱发的青丝,眸光深沉:“强者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