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仙雾缭绕的天界,有一片云海,浩渺无垠,法力弱些的仙,无法飞渡过去,若是一不小心跌进云海,总少不得被卷入其中,福则为云海仙气净体,法力提升,祸则失去踪影,六界难寻。
这片天界神奇之处位于南面酃风墟,二十万年前赐予同天宫白凤公主有婚约的风神作仙府。
然这么多年过去,白凤公主在天宫已成禁忌,而风神娶了新妻育下子嗣,一家子仍然住在酃风墟。
然天宫不知道的是,风神衮夙心中始终爱着白凤公主,某日妻子知晓真相,毅然决然的带着独子鸾陈离去,直到风神之妻遇到另一个真心相待的人,才让鸾陈回到酃风墟,将来继承风神衣钵。
风神衮夙管着六界风向,还辖着人间的风水,儿子扔在酃风墟少有管教,等到他觉得自己一生负累生出归隐的念头,来瞧自己儿子时,一片痛心疾首。
鸾陈在酃风墟被尊为少神,平日里不是缠绵床榻,就是与一众女仙泛舟于云海之上,旁人不敢轻易沾染的地方,他几乎日日欢歌在上。
就在今日,云海之上。
一青衣男子拿着泛黄的信纸念道:“残风疏影暗流光,冷月晓梦何处藏?”念着前面两句时带着饱满的凄清情调,而到后两句:“贪得年岁几朝暮,无思无碍无念芳。”
“...”信纸从手中松开,随风就飘入了云海之中,青衣公子不屑得道:“还以为是意境凄美,没想到是首写情爱的酸诗。”
身边一穿的薄纱的女子贴了上来,娇声笑道:“哎哟我的少主人,这六界之中无论老的少的,只要是个女的,谁不喜欢这种酸诗啊,都不知有多少神仙在这酸诗下交托了真心呐。”
青衣男子眉目如画,薄唇微弯,右手随意的挑着怀中穿的清凉的女子的下颚,道:“真心?本少神最不稀罕的就是真心。”
这青衣男子不是旁人,正是酃风墟未来的主人,鸾陈。
女子顺着鸾陈的动作抬起下颚,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鸾陈,极尽缠绵的问:“那婉儿,少神稀罕吗?”
美人投怀送抱,鸾陈自然不会拒绝,就势将人揽在怀中,手指着一处,笑道:“如斯美人,除了这里,本少神,哪里都稀罕。”
被指着心口,自称是婉儿的女子大胆的将鸾陈的手扣到自己的衣襟上,故作委屈道:“呀,少神不喜欢婉儿的心吗?”
鸾陈配合的覆在那片柔软上,依旧笑着道:“婉儿乖,真心,那么丑陋的东西,别拿出来脏了本少神的眼 。”
“少...啊!”婉儿本还想说什么,忽然被凌空飞来的风神令吓的从鸾陈身上离开,转而投进了云海里。
鸾陈伸手接住风神令,被揪着离开云海,跪在了酃风墟的土地上,低头看了两眼风神令,觉得没趣的很,接下来的,他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回了。
“逆子!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风神衮夙站在鸾陈面前,指着他的头顶一顿骂。
“整日昏天暗地不知所为,枉你还称一声少神,你可有半点少神的样子?”
“风神令你不练,天界的蟠桃会你也不去,整天抱着下三滥的玩意卿卿我我,让酃风墟上上下下都得替你兜着,你可有半点羞耻之心?”
鸾陈少神花天酒地,外人不知晓,可酃风墟内是无人不晓的,鸾陈听惯了自己父亲这几句责骂他的话,本不打算吭声,老老实实受着,过去就好,可那几个字,着实让他不能忍。
“下三滥?是不是在你眼里,我母亲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风神一时没懂鸾陈这句话什么意思,只当他拿母亲当幌子:“怎么,你做的丑事你还有理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落寞一闪而过,代替的是不屑,鸾陈边站起边道:“哈哈哈,可你不还是指望着我这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继承你的位子,好让你过个逍遥日子。”
风神性情耿直,此时更是被鸾陈气的七窍生烟:“你!混账!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眼睛微眯,鸾陈讥讽道:“生我的是母亲,可不是你!”
“混账东西!整日里你母亲你母亲的,是要提醒我,她跟着一个野男人快活,把你教成这个样子吗!”
鸾陈神色一凛:“野男人?母亲可是和你正经脱离关系嫁人的,父亲如今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说起来我什么样子,那自然是比不过你日日赞颂的引翩殿下和宿遗太子的。”
“只不过,父亲总拿我与天胄做比,是企图染指天宫吗?”这话一说,可谓风起云涌大逆不道,这传出去,酃风墟可以从天界除名了。
衮夙被鸾陈这话激的气血上头,抬手就是五张风神令飞过去:“你个大逆不道的畜生!咳——咳咳——”
鸾陈左右闪躲,也挨了两张,打在了右臂与左肩上,没得痛的闷哼一声,鸾陈也不在意伤,散漫的道:“既然你这么夸赞他们,那我便学一学好了。”
酃风墟的少神就这样头也不回的顶着风神的怒火施施然离去。
凡间金陵城。
和老子吵了一架的鸾陈,转头就来到了凡间。这不是他第一次下凡,但如此理直气壮的,还真是头一回。
风神总是觉得他不争气,时不时将宿遗和引翩说来斥责他,现在他就如他所愿,学宿遗太子下凡。